"你毀了陳家對你有什麼好處?你怎麼這麼惡毒?!連點人性都沒有。你就是個怪物,是個沒有感情的怪物!!"
陳恩瑞撲上來就要廝打宋巷生,卻被宋巷生扣住了手腕,推了一把,倒在了地上。
南風謹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麵。
而陳恩瑞在看到他來了以後,哭的更是楚楚可憐,"風謹,風謹……你是不是也知道?是你指使她那麼做的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要為了這麼女人看著我去死嗎?"
她說的眼前不搭後語,南風瑾全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將她從地上扶起來,質問的目光看向了宋巷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又是這樣的場景,凡是總監跟這位陳小姐起了任何的衝突,南總總是不由分說的便給總監定了罪,張瀟瀟已經不知道見了多少次。
現場的狼藉和被陳恩瑞丟在地上的文件,他都可以視若不見。
她很多時候都替宋巷生覺得不值,這段潰爛的婚姻,她不知道宋巷生究竟是在堅守些什麼。
"如果你問的是陳氏集團,那就是我做的。"
宋巷生看了張瀟瀟一眼,張瀟瀟進行了轉述,"陳氏集團?……很快就沒有什麼陳氏集團了。"
南風瑾眸光深邃射人的逼視著她,"陳家,你不能動。"
宋巷生笑。
"南總,商場無父子,尤其……陳家的事情跟南氏集團無關,你沒有權利過問。"
張瀟瀟一字不落的翻譯著,冷汗也在滴下,因為南風瑾的眼神實在太過駭人。
商場瞬息萬變,多少前一年還如火如荼的產業,第二年就賠的幹幹淨淨,每天每小時每隔兩三分鍾都會由一個公司破產,陳氏集團為什麼不可以?
宋巷生隻要想到,想要差一點被陳慧敏害死的小寶,渾身的尖刺都會破開皮肉鑽出來。
她想要的安穩和寧靜,從來都沒有人會給她,即使是施舍的。
既然如此,她為什麼還要讓這些人好過?
如果不得安寧是歸宿,那大家都心驚膽戰的活著,不是也很好嗎?
一個母親。孩子就是她的逆鱗,更何況,是將這個孩子看的比自己生命都重要的宋巷生。
她忍受的煎熬和痛苦,都是為了給這個孩子創造更好的生活,讓他能夠無憂無慮的成長,完成自己童年想都不敢想的完整。
但即使是這樣微小的願望,都總是要有人破壞。
宋巷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是不是殺了人放了火造了孽,這輩子身邊才會圍繞那麼多的妖魔鬼怪。
兩人對峙的時候,陳恩瑞的哭聲更大。
南風瑾看著眼前冷靜的女人,有欣賞也有……想要拔掉她身上銳刺的衝動。
無疑。在商場磨礪過後的宋巷生,比三年前那個青蔥稚嫩的模樣,更能引起男人的征服欲。
而如同南風瑾這般在商界大殺四方的男人,骨子裏流動著的就是征服的血液。
說不清楚是被她公然反駁的怒火更甚,還是想要讓她服軟的心思更多,"恩瑞你先去辦公室等我。"
陳恩瑞咬了咬唇,落著眼淚看他,端的是楚楚可憐,惹人憐惜。
南風瑾安撫性的給她擦了下眼淚,神情卻是不容置喙。
陳恩瑞隻能握著手掌離開。
張瀟瀟自然是不放心將宋巷生一個人留在這裏。"總監,我還是……"
"出去。"南風瑾銳利森冷的眸子投射過來。
張瀟瀟渾身一僵,下意識的看向宋巷生,在宋巷生點頭的後,遲疑著退了出去。
辦公室內隻剩下夫妻二人。
"巷生,陳家怎麼說都是你的娘家,你這麼做,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他的指腹磨搓著她的蝴蝶骨,生產過的女人,體態更添青澀時沒有的韻味。
南風瑾有些留戀。
宋巷生向旁邊撤一步。避開他的手,疏離。
指尖隻觸碰到空氣的南風瑾,削薄的唇角扯了下,"不想我碰你?"
宋巷生手指比劃了一下:陳家。
她在提醒他,這才是他要跟她交談的話題。
南風瑾:"宋巷生,我不懂啞語。"
不少人都知道南先生極具有語言天賦,曾經為了談下一個跨國項目,三個月內就熟練的學會了一門外語。
然而三年過去了,他卻連最基本的啞語手勢都看不明白。
就連家裏僅有三歲的孩童,在學會說話的同時,都明白了媽媽平常最經常表達的含義。
宋巷生垂在一側的手指慢慢的攥緊了下,隨後就又鬆開了,計較這些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
原本他就不拿她當一回事,不是麼?
她走到桌前,撿起地上的紙筆:陳氏集團,這是我跟他們之間的事情。
言外之意:你不要管。
南風瑾從後麵抱著她,將她壓在桌前,他寬闊的胸膛貼著她的脊背,薄唇似有若無的吻著她的後頸,"巷生,你要聽話……不然,你是怎麼走到現在的,我就能讓你怎麼回去……我的巷生,這麼聰明,一定明白我的意思,是嗎?"
宋巷生手指緊緊的扣住了桌沿。
如同催眠一般的聲音,夢魘蠱惑的一遍遍的鑽進她的耳蝸,"巷生,你要聽話……"
宋巷生咬緊了牙關,即使知道自己是個啞巴。
她告訴自己,沒有多久了。
用不了多久了。
他自恃能夠掌控一切,但宋巷生就是要告訴他,他不是神,不可能一輩子將她鎖死在手心裏。
她是人,怎麼會甘心一輩子做他棋盤上的棋子,讓他隨意擺弄。
"巷生,喊我的名字……"
"喊我的名字,我就放過你。"
他明明知道,她不能發出聲音,卻總是逼她。
"巷生,門沒有鎖。"他說,"如果讓人知道他們口中的女魔頭,私下裏是這般的模樣,你說……會是什麼神情?"
聽到他言語裏的威脅,宋巷生驀然瞪大了眼睛。
"陳家的事情,恩瑞會傷心……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嗎?"
他拿她的尊嚴,來換取心上人的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