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要磕頭跪謝,才能表達對於南先生慷慨的施舍和憐憫的感謝?
宋巷生將車門"砰"的一聲闔上,他既然想坐,那她就把整輛車都讓給他。
宋巷生打車接了小寶,到醫院的時候,江君驍看著她削蘋果的動作,顯得欲言又止。
小寶在一旁拍著手給兩人唱自己在幼兒園新學會的兒歌:"啊門/啊前/一棵葡萄樹/啊嫩/啊嫩/綠地剛發芽
蝸牛背著那重重地殼呀/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啊樹/啊上/兩隻黃鸝鳥/啊嘻/啊嘻哈哈/在笑他"
在孩子稚嫩歡快的嗓音中,宋巷生問他,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
江君驍默了下,到底還是選擇自己來告訴她:"在你來之前。警方那邊來了電話,說是……有律師以你家屬的名義把趙慧敏給保釋了……"
他沒有詢問這件事情是不是她做的,隻是用一種陳述的方式來告訴她。
宋巷生削蘋果的動作一頓,抬起眼看他的時候,忘記了手中拿著的刀,鋒利的道口在她的手指上劃下一道,當即便溢出了血。
"媽媽,手手,手手出血了。"
坐在椅子上的小寶看到她受傷的手指連忙跳下了椅子,擔心的不知所措。
江君驍眉頭一擰。卻礙於手臂上的石膏,沒有辦法幫忙,隻能按響了床頭的鈴,在護士匆匆趕來的時候,讓人給她包紮了一下傷口。
護士在用碘酒給宋巷生進行包紮的時候。一大一小兩個男人都分外緊張的看著她手中的動作,好像是在動手術一般。
讓護士看的忍俊不禁,直歎宋巷生好福氣,有這樣關心自己的丈夫和兒子。
護士是剛來被派來值夜班的,並不知道三人的關係,隻是下意識的打趣了一句。
宋巷生先是一愣,繼而想要解釋,但是無奈她是個啞巴,護士根本理解不了她的意思。
而小寶年紀小,還不懂這些,隻覺得自己本來就跟幹爹差不多也是一家的。
江君驍看著宋巷生的囧態,輕咳一聲,對著護士說道:"那是那是,疼媳婦可不就是應該的。"
他不這麼調笑,護士還沒有覺得有什麼異樣,被他這麼一戲謔,護士再一看宋巷生的窘迫的神態,當即便反應過來是自己誤會了,連忙道了歉。
在護士走後,小寶用肉乎乎的小手捧著她的手,在上麵吹起,"小寶給媽媽呼呼,就不疼了。"
他那麼小一個,剛剛跟椅子一樣高,點著腳尖安慰宋巷生的模樣。萌態十足,讓人忍俊不禁。
江君驍笑:"小鬼,你說你什麼時候可以長高一點?"
這麼長的這麼慢。
宋巷生橫了他一眼,抱著小寶親了親:寶貝一點都不矮,以後還會長得很高。
小寶萌噠噠的點頭:"嗯嗯。"
他每天都有好好吃飯,以後一定會長得很高,比幹爹還要高很多的高,然後就該他笑話臭幹爹了。
這一場小插曲,衝散了原本因為趙慧敏被保釋帶來的低氣壓。
但宋巷生明顯有些心不在焉了。
以她家屬名義將人保釋出來的,不用做他想,一定就是南風瑾了,陳淩峰現在因為生意上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能有這種本事的,還有這個心思的,除了他還能有誰。
不光是宋巷生猜到,江君驍也是心知肚明,隻是他什麼都沒說。
不說,是不想要她為難。
……
而一臉冰寒從地下停車場重新回到辦公室的南風瑾,心思起伏間將手機撥了出去。
於是當天開始,江君驍那些所謂的紅顏知己們,便統統知道了他受傷住院的消息。
江君驍這個人,是個浪蕩子無疑,交往過有過關係的女人不少,並且每一次都是和平分手的典型,什麼車子房子票子出手大方的很。所以即使每次都是他覺得沒意思了,就分手。
也沒有什麼女人恨他,反而覺得他這個人不錯,就是……對誰都沒心肝。
如今一個個環肥燕瘦,或嫵媚或清純或知性或單純的女人接連在他的病房進進出出,看呆了醫院的眾人。
當然也看呆了宋巷生。
就連不諳世事的小寶看著進進出出的女人們,都瞪大了眼睛,問他:"幹爹,你一個人為什麼有那麼多的女盆友?你,你跟那麼多的女盆友,怎麼一起玩?"
他年齡小,還不能很好的表達自己的意思,卻童言無忌的讓江君驍鬧了個花臉,色厲內荏道:"喂,小鬼,你胡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