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巷生勾了下唇角,倒是沒有當場跟她駁斥些什麼。
"Reborn,你怎麼會在這裏,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錦瑟手中還提著藥盒,遠遠的看到是她,就上前來打了個招呼。
南風瑾腳步微頓。聞聲回頭看了一眼。
宋巷生見到他顯然也詫異了下,兩人笑語淺淺的說著什麼,錦瑟伸出手在她的頭上輕觸了一下,從上麵摘下了個飄散在空中的白色蒲公英。
宋巷生低聲似乎是說了聲謝謝,整個人都保持著一種柔和的姿態,全然不似跟他在一起時深藏其中的防備。
"來看一個朋友,你這是,生病了?"宋巷生對他的印象還算不錯,沒有夜色男陪身上的脂粉味,身上還帶著學生的朝氣和幹淨。
錦瑟揚了下手中的藥盒:"最近流感比較嚴重,前兩天出門不小心就被染上了,沒什麼大事,我一向身體不錯,吃兩天藥就好了。"
宋巷生點了點頭。
錦瑟看了眼不遠處注視著兩人的南風瑾,對著他禮貌性質的點了下頭,之後便跟宋巷生道別,臨走的時候還祝福了她最近多注意休息,免得被流感纏上。
在經過陳恩瑞的病房時,他餘光往裏麵掃了一眼,很快的一眼,漫不經心,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
病房內,陳恩瑞頭上纏著繃帶,靠在病床上,牢牢的握著南風瑾的手,一刻都不願意鬆開。
"恩瑞這次受傷,對你的依賴更深了,就算阿姨求你,好好的照顧照顧她,她身上受了很多傷,我這個當媽的看著就心疼……"
趙慧敏低聲說道。
南風瑾沉默的聽著,視線卻落在了一旁的宋巷生身上。
宋巷生踩著高跟鞋,麵上帶著淺淺的笑意,走到了病床邊,"陳小姐病的還真是時候,隻是……依我看,這妻子失憶了,想要盡快恢複記憶,還是應該有丈夫在場為好……不然,南總一個外人在這裏守著。知道的明白是照顧舊友,不知道的還以為……陳小姐舊情難忘,剛結婚沒幾天就迫不及待想要給丈夫戴綠帽子,傳出去,嘖嘖……怪難聽的。"
趙慧敏一聽她提起孫琪,就一陣窩火,剛想要發作,就聽到陳恩瑞帶著懵懂和不安的聲音傳過來:"你,你是誰?什麼丈夫……什麼綠帽子,你胡說些什麼?我什麼時候的結婚?"
陳恩瑞緊緊的握著南風謹的手:"她是誰。在說什麼?為什麼我一個字都聽不懂?風謹……我的頭好疼,我的頭好疼……"
南風瑾伸手在她的肩上按了兩下,深邃的眉眼落在宋巷生的身上:"巷生,她現在是病人。"
病人?
宋巷生問:"所以,南總這是準備留下來好好照顧這個……病人?"
陳恩瑞握著自己的頭,痛苦道:"風謹,你讓她出去好不好?我看到她,看到她頭就好疼,像是要裂開一樣,真的好疼。"
趙慧敏一聽到她喊疼。馬上就站到了宋巷生的跟前,"你也看到了,恩瑞現在不舒服,看到你就難受,現在請你出去,不要再刺激她。"
宋巷生扯了扯唇角,看向南風瑾,沒說話。
南風瑾削薄的唇角輕抿了下,慢慢的把手從陳恩瑞的手中抽出,"我先出去一趟。"
說著。他起身,牽住了宋巷生的手,走到了門外。
"風謹,風謹……"陳恩瑞看著兩人手牽手的畫麵,瞪大了眼眸,驚恐的呼叫著。
宋巷生走在後麵,回頭看了眼,唇角微微勾起,嘲弄非常。
門外。
"我讓司機先送你回去。"南風瑾伸手在她的麵積上輕撫了一下,柔聲說道。
像是在勸解鬧脾氣的孩子,怕她因此不高興。
宋巷生將他的手從自己的麵頰上拿開,問:"如果我說,不好呢?"
南風瑾:"巷生,聽話。"
聽話?
宋巷生笑了下,轉身就走了。
南風瑾看著她斷然離開的模樣,手指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腳步向前一步,隨後,卻又收了回來。
他眸色深深的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手指緊攥了下,給司機打了通電話:"先送太太回去……"他頓了下,"之後,去麗思坊買兩塊招牌糕點送過去。"
他沒有什麼哄女人的經驗,隻是昨天在集團的茶水間聽到兩個女員工在聊天。
其中一個說,男朋友每每惹她不高興了,都會買她最愛吃的東西來哄她,她雖然還在生氣,但是看到他努力哄自己開心的樣子,這火氣就消了一半。
南先生記得,上次在麗思坊買的甜點,她多吃了兩口,說味道還不錯。
剛才,她該是……有些生氣。
宋巷生走出醫院,麵色沉靜如常,拿出手機,撥了通電話:"孫少,孫太太醒了,聽說是……失憶了,這可是你們夫妻修繕關係的好時候,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