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這樣,她在幾個月後,差點被野狗叼走……我從來沒有管過她,就當是家裏多了個免費的保姆,隻要我輸了錢,我就拿衣架打她,你知道她哭的有多大聲嗎?!"
而每當這個時候,隻要是想要她打的哭聲連連的,是趙慧敏的女兒,她覺得舒心。
趙慧敏聽著她的敘述,恨紅了眼睛,驀然伸出手死死的掐住了宋母的脖子:"你這個賤人,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咳咳。咳……"宋母用力的掰著她的手,指甲深深的陷入趙慧敏的手背,脖子上青筋爆出:"放,放開……"
這一切,都被前來的記者完整的記錄了下來。
宋巷生唇角輕扯的看著這場鬧劇,平靜的宛如是個局外人。
宋母說的這些,時間太過久遠,加上她年齡尚小,根本什麼都不記得,可當她開始有記憶開始,很多事情就再也忘不掉。
她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永遠得不到母親哪怕一個笑臉,她小,什麼都不懂。就隻能從自己身上找原因,是不夠懂事?
學習不夠好?
不夠乖巧?
可當她拚盡了努力,成為街坊四鄰口中懂事聽話學習又好的孩子,她還是得不到一句稱讚。
那天她真的作文在市裏獲了一等獎,全市也隻有兩個,老師在半晌很欣慰的公開表揚了她,小巷生那天很高興。滿心歡喜的拿著證書想要回家給宋母看。
"一個賠錢貨,如果不是鎮上說什麼響應國家號召,適齡的孩子都要去上學,你當我願意花那個冤枉錢,每天看到她我就來氣,喪門星的東西……"
"再怎麼說都是你的孩子,我看巷生還是挺聽話的。"
"聽話管什麼用,我養條狗也聽話還能給我看家護院,養她能幹什麼,要不是看在再養個幾年,有了人模樣,就能嫁人換點嫁妝,我養著她幹什麼?"
"這……巷生,你回來了……"
正在打牌的鄰居一回頭就看到了背著書包站在門口的宋巷生,一時間有些訕訕的。
雖然是個小孩子,但是那眼神卻跟個大人似的,好像什麼都看的明白。
宋母打牌的空檔,抽空回了個頭,看到她呆呆的站在門口,輕唾了一口,"還傻站在那裏幹什麼?沒看到家裏來人了,去廚房裏煮點麵條,想餓死我是不是?"
沒有任何的愧疚,眼中滿滿的就隻有不耐煩的厭惡,小巷生就算是再怎麼年幼,也能清楚的明白,她不受宋母的喜歡。
記憶回籠,宋巷生看著還在不斷叫囂的宋母,攏了下隨意披散在腦後的長發,眸光寡淡。
爭吵怒罵聲還在繼續,陳淩峰整個人都顯得有些不耐煩,而陳恩瑞不知道是扯動了傷口,還是沒有辦法接受自己才是宋母女兒的事實,麵色一片蒼白。
南風瑾聽著宋母的敘述,閉了閉眼睛。眸色深沉如夜的攝向兩人,"夠了!"
陳恩瑞眼巴巴的看著他,淚眼滂沱,大受打擊,唯有他才是依靠的目光,"風謹……"
趙慧敏見他出聲臉色幾番變動,"啪"的就給了宋母一記響亮的女兒,"把我的女兒還給我!"
宋母在村子裏就是出了名的悍婦,挨了一巴掌後,當即不管不顧的就伸出手去抓趙慧敏的臉和頭發,"你敢打我?!你以為自己還是什麼有錢的闊太太?!我都已經打聽清楚了,你們現在連公司都保不住,你現在跟我沒有什麼兩樣,你敢打我,我打死你,打死你!"
新仇舊恨夾雜在一起,很快的兩人臉上就都見了血。
鏡頭一直在錄著,陳淩峰麵上無光,動手想要把人該攔開,但是麵對兩個跟發了瘋一樣的女人,他竟然一時之間束手無策。
"我記得陳小姐,一向自恃出身高貴,如今……看來,也不過是鳩占鵲巢的山雞,自以為是鳳凰,誰知道,如今……美夢,''砰''的一下子就破碎了,原來,鳳凰和山雞也不過就是一瞬間的事情,想想,是不是很可笑?"
她眸光鮮亮,相較於幾人的狼狽,更顯得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