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準備可以說是事無巨細,幾乎是能想到的都已經想到了。
南先生關心在意起一個人來,說是把全天下都搬到你眼前也絲毫不為過,他所能想到的,都給她備著。
即使她神情淡漠的毫不在意。
張媽知曉他們之間曾經的過往對於宋巷生來說是如何的心灰意冷,所以她能夠明白宋巷生如今的淡漠,但別墅內的其他傭人並不知曉前因,看到的就隻有南先生的癡情,而宋巷生……不知好歹。
"也不知道先生到底看中了她什麼,從她來了以後,就沒有個笑臉。"
"你小聲一點,小心被聽見……先生說是太太,多半是已經結婚了吧。"
"……是結婚,還是母憑子貴還說不定,現在這些長得出挑的女人,哪一個不奢望著嫁入豪門。欲拒還迎的磨著先生的脾性呢,精明的很……"
"你是說……她故意拿喬?"
"你難道還看不出來?指不定在外麵就是個招蜂引蝶的,你看看她那張臉,狐媚的很,哪個男人能受得住。"
"……"
"咳咳咳,不好好幹活你們兩個說什麼悄悄話呢?"張媽皺著眉頭看著說小話的兩人。
兩人聞聲,當即就做賊心虛的扭過了頭,"沒什……太太。"
"太太……"
兩人原本以為,隻是被張媽偶然撞見,卻在一回頭的時候,看到了站在張媽身後的宋巷生。
張媽聞聲也回了頭,在看到宋巷生的那一刻,也頓了一下。
顯然,她也並不知道宋巷生就在身後,她出聲,本意是想要提醒這兩人謹言慎行。免得出口成禍。
宋巷生眸光沉靜的看著背後非議她的兩人:"我這張臉,有什麼問題麼?"
"沒,沒有。"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道。
宋巷生靜靜的看著兩人,卻是半晌都沒有說話。
她在別墅內,雖然不怎麼言語,但也從未挑過任何一個傭人的毛病,相反她很好伺候,隻要好過的去。就什麼都沒有管過。
或許就是她這般什麼都不在意的模樣,才給了些人軟弱可欺的假象。
宋巷生從未把這裏當作是家,所以這才不管不問,但她如今沒有委屈自己的想法,這兩人背後這般的非議,已經觸犯了她的禁忌。
而她並沒有打算姑息養奸,"你們被解雇了,從今天起,就不用來了。"
"解雇?"最先挑起事端的傭人在這裏做了很多年,也正因如此才會這般鬆懈,聽到她這麼說,當即臉色就變了變,"你憑什麼解雇我?你知道我在這裏做了多少年?!"
就算是想要替她求求情的張媽,聽到這話心裏也有些不高興,有些話不是這麼說的。
"原來你也知道,你隻是來這裏幫忙的。"宋巷生寡淡道。
"你沒有資格這麼做,更沒有權利解雇我。"傭人絲毫沒有給她顏麵,即使是旁邊有人拉了她一把也同樣。
宋巷生見她振振有詞,氣勢洶洶的模樣,莫名的就覺得有些好笑。
沒有跟她理論什麼,轉身就上了樓。
那名傭人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竟然覺得自己獲得了勝利,意得誌滿的對著身旁的同伴的揚起了下巴,昭示著自己退敗了這個家的女主人。
張媽見狀,不知道該說她是蠢還是傻。
……
七寶巷的職員長時間的沒有再見到老板,開始私下裏有些議論。
張瀟瀟坐在辦公室內,神色也有些微怔,宋巷生現在不能出現在公司,很多事情都極其的不方便。
尤其,還有……錦瑟那邊。
他手中拿捏著陳恩瑞的把柄,擺明了心思的想要把人給折磨瘋。
陳恩瑞如今在夜色中都漸漸有了名聲,雖然沒有堂而皇之的嚴明她的身份,但是一個圈子裏哪裏會真正的存在什麼秘密。
孫家前腳給孫琪舉辦了葬禮,後腳陳恩瑞就出現在了會所裏,這儼然都已經傳成了一出笑話。
麵對這些嘲弄,陳恩瑞默默的攥緊了手掌。
在一個客人喝的神誌不清的時候,陳恩瑞從中探知了一個秘密,"你說……那個男陪,手裏有夜色的股份?"
"錦瑟他可不是普通的男陪,夜色裏有多少男陪。你見過大堂經理對誰這般言聽計從過?"一邊說著,手腳一邊就開始不規矩的朝她伸了過來。
所謂一回生二回熟,幾次下來,陳恩瑞也學會了應付這些客人的手段,沒有再如同第一次那般吃過虧。
錦瑟進來看著緊緊貼在一起的兩人,靠在門口的位置靜靜的看著。
當陳恩瑞接待的客人因為醉酒趴在桌上,她這才站起身,看向門口的男人:"你到底是什麼人?"
錦瑟:"我能是什麼人。"
陳恩瑞:"一直拿錄音威脅我的人,就是你對不對?!"
她以為錦瑟會否認,所以一瞬不瞬的盯看著他,不放過他任何一絲的情緒變化,想要從中找到蛛絲馬跡。
然而。
"是我。"他回答的很是幹脆,無遮無攔。
陳恩瑞憤怒的上前,想要給他一巴掌,"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錦瑟牢牢的牽製住了她的手臂,然後驀然揮手把人甩到一邊,"我為什麼這麼做,你不需要知道,陳恩瑞你想要保住現在擁有的一切,最好就老老實實的聽我的話,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