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馮筱柔的具體死因還沒有成定論,所以屍體不能被火化,也沒有被埋葬。
在回去的路上,南風謹一直都在接電話。
顯然這次的事情對他的影響很大,對南氏集團亦是。
他有一大堆的麻煩要處理,但在這個時候,還是將她帶回了公司。
宋巷生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打算,"我去南氏做什麼?"
南風謹握了握她的手,說:"巷生,我希望你能陪在我身邊。"
坐在副駕駛上的張助理卻知道,南先生不過是在沒有任何勝算的情況下,在送她走之前,想要跟她多相處一些時間。
宋巷生沒有興趣去南氏集團,"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南先生輕笑著,示意她可以靠著自己睡,等地方到了,會叫醒她。
宋巷生眉頭擰了一下,沒有理會。
但從這邊到南氏集團的距離並不近,開車也需要四十多分鍾的路程,車內沉寂一片,沒有任何的聲響,司機四平八穩的開著車,甚至連一點顛簸都沒有。
宋巷生微微敞開了些車窗,絲絲透著涼意的風拂過麵頰,她漫無目的的看著車窗外。
南風謹朝她輕瞥了一眼,見她沒有什麼異狀,便開始處理手頭上的文件。
直到……
肩膀上細微的靠上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這段時間在別墅裏宋巷生沒有什麼事情,就養成了午睡的習慣。如今到了點,車內又安靜,她看著車窗外的景色看累了,原本是想要假寐一會兒的,但不知不覺的就真的睡了過去。
等睡著了,腦袋有點重,慢慢的就朝他靠了過去。
南先生側眸看著沉沉睡過去的女人,削薄的唇角揚起一道淺淺的弧度。
她的靠近,無論是不是主觀的想法,都足夠讓他欣喜。
張助理回過頭,原本是有公司的事情要說的,但是見狀,默默的就把到了嘴邊的話,給收了回去。
南先生對於太太的心思,張助理一清二楚,他如今隻期盼著,在這種腹背受敵的時候,太太這邊不會出現什麼岔子。
如果太太在這個時候,選擇捅先生一刀,那最後會有什麼結果,張助理不敢去設想。
等車到了南氏集團大廈的下麵,宋巷生還沒有醒來的模樣。
張助理給兩人拉開了車門,"先……"
南風謹抬手,製止了他後續未說完的話。
於是這天,南氏集團的職員們都看到,身形筆挺的南先生抱著一個女人走進了總裁辦公室。
宋巷生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
這期間,有數名高層聽說南先生來了公司,第一時間趕來,但是卻連大氣都不敢多喘上一下。
因為就連每每聲音稍微拔高一分,都要經受南先生冷冽的目光凝視。
駭然的讓高層不停的開始自我懷疑,自己究竟說錯了什麼。
張助理見狀,隻能出聲解釋道:"幾位……太太在隔間休息。"
高層們麵麵相覷一眼,這才想起底下的人的確是談及,南總抱著一個女人回了辦公室,隻是頭發遮住了臉,不能辨別身份。
如今看來,竟然是南太太。
宋巷生醒來的時候,看著周圍的環境有些陌生,這並不是別墅的擺設。出神了數秒鍾之後,這才緩過神來。
"哢",隔間的門從裏麵被打開,在安靜的辦公室內顯得有些炸耳,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就看了過來。
南先生看著她還有些睡眼朦朧的模樣,從椅子上起身,長腿邁步走到她跟前,給她理了理微皺的領口,"我讓人給你送杯咖啡過來,你先在那邊的沙發上等一會兒。我這邊很快就結束。"
宋巷生側目看了眼辦公桌前坐著的幾位高層,默聲點了下頭。
沒有在他的下屬麵前,表現出任何的排斥和反感。
南風謹從今天一早便已經察覺到了,她對他沒有了那麼多的排斥,看向他的時候,也不再帶著濃濃的厭惡,黑白分明的眸光中開始變得平和。
可這份平和,出於的,或許是……同情。
隻要想到這一點,南風謹便不知道,自己還該不該慶幸她態度的轉變。
因為宋巷生的在場,這場臨時的會議便開始的很快,幾名高層也是盡快的長話短說。
宋巷生原本並沒有在意他們的談話內容,直到……
最後幾人相繼同意,為了安撫股民,也為了穩定住公司的形象,召開一場記者見麵會,稿件的內容由律師團和公關部協同連夜趕出來,然後由南風謹發言。
"……這份稿件不能出現任何的紕漏,所以需要慎之又慎。另外……現場到來的記者,也需要進行逐一的篩選,提出的問題不能無關痛癢,也不能太尖刻……"
總之便是,一切都要掌握一個度。
但這種事情往往都是說起來容易,想要真的做到,又不會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宋巷生想到明霆那日的話,再聽到他們談論記者會的事情,整個人便有些走神。
南風謹在幾位高層討論的最為熱烈的時候,深邃的目光卻瞥向了一旁的宋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