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敘柔結舌:"我,我沒有……"
對於這種貨色,其實說來,哪裏用得著南先生親自出馬,不過是因為宋巷生的離開,滿心空寂和落寞的南先生想要打發下時間罷了。
"這裏有二十萬,拿著錢閉嘴,要麼……我不介意以敲詐勒索的罪名,送你去監獄。"南先生理了下袖口,"南氏集團有最專業的律師團隊,而你也最好不要試圖考驗我的耐心。"
他本就是薄涼入骨的人,若非是經曆了跟宋巷生的這一場,麵對眼前的情況,南先生多半的選擇措施會是……讓她為自己拙劣的表演,付出慘痛的代價。
"先生好像……比以前,柔和了很多。"走出病房後,張助理忍不住輕聲道。
南風謹腳步微頓,"是麼。"
張助理:"若是以前,先生不會給那二十萬。"
這點錢,雖然對於南風謹來說算不上是什麼,但他從來都不是同情心泛濫之人。
而他今天給了已經毀容,斷送了前程的蔡敘柔,二十萬。
這在以前是絕對不會發生的事情。
然而對此,南先生卻隻是眸色浩渺幽深的看了看遠方。他的聲音低至不可聞,"我隻是在想,罪孽深重的人,如果開始行善,能不能可以贖罪……"
能不能,還可以有所挽留。
彼時四方城空中的黑幕已經落下,空中隻有幾顆繁星點點。
因為他的聲音實在太低,張助理隻能隱隱約約的聽到他的聲音。卻一個字都沒有聽清楚,"先生說什麼?"
前方的南風謹隻是搖了搖頭,"沒什麼。"
夜晚是寂寥又空曠的,南風謹甚至有一個荒唐的念頭,如果他的身邊多一個女人,這種即將要把他壓垮的寂寞和悵然是不是可以被填滿?
這個世界有誰是真的離開誰是不能活下去的?
在宋巷生沒有出現的時候,他不是照樣活的好好的嗎?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產生的一瞬間,就像是被毒癮侵襲了一般。在他的腦海中瘋狂的轉動著。
他去了夜店,去了會所,去了酒吧。
他的樣貌和周身的氣度,出現在燈紅酒綠的人群中,那瞬間,就引來了不少人的注目,當嚴謹的襯衫領口扯開兩個紐扣的距離,當酒杯碰撞在削薄的唇角。當性感的喉結因為吞咽酒精而上下滑動。
這一幕,不知道是攝了多少人的眼,奪了多少人的魂。
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多了起來。
即使不知道他的身份地位,但是這樣的樣貌,對於想要419(一.夜.情)的女人來說,都是不小的誘惑。
可每一個靠近的女人,南風謹都不由自主的在心中跟宋巷生進行了比較。
這個不行,沒有宋巷生身上的味道。
這個不行,眼睛沒有她的勾人。
這個也不行,沒有模樣氣質都沒有半分的相似……
就這樣每一個都在頭腦中評價著,審視著,他原本是想要來忘卻的,但是卻發現,宋巷生的模樣在他的頭腦中反而刻的更深,他的腦袋在左右不斷的打架,讓他疲憊異常,連喘息都變得困難。
不是,不是,都不是!
他就像是被放到了熱鍋上的螞蟻,在被反複的煎熬,像是一輩子都擺脫不了這般的折磨。
他煩躁的將桌上的就被一並都掃到了地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在酒吧內的侍者前來的時候,張助理連忙上前,拿出了錢,賠償了事。
"先生你喝醉了,我們回去吧。"張助理上前將人扶住。
可他卻像是自虐一般的,將酒杯中的酒灌進了喉嚨裏。
當張助理把人扶到車上後,南風謹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醫院打來的電話,提醒他明天要來做進一步的治療。
南先生聽著,自嘲的彎起了削薄的唇角,他怎麼忘了,他是個得了絕症的病人,還有什麼一輩子?
這邊,江君驍將人送到了公寓門前,卻厚著臉皮的沒有離開,耷拉著頭,一雙桃花眸子本該是多情的模樣,卻硬生生的被他演繹出了隻有犬係生物的才有的憨然,"不請我進去喝杯水?"
認識那麼久,他是什麼性子,什麼人,宋巷生是門清,"你回去喝也一樣。"
"一樣什麼?"他揚著下頜,頗有些倨傲的模樣,"我覺得你家裏的水比較好喝。"
跟一個無賴講道理,跟秀才遇上兵也沒差多少。
他壓根就是胡攪蠻纏,哪管她找什麼理由,說進來就進來了。
宋巷生按了按眉心,"……所以,你剛才還問的意見幹什麼?"
她的拒絕,顯然沒有什麼作用麼。
無論在江氏藥業表現的是多麼的正兒八百,在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江浪蕩還是那個江浪蕩翹著二郎腿霸占了她的沙發,說是要一起看部電影。
說著就自顧自的連接上的某會員,"啪"的一下子將房間裏的燈就給她關了,把人也給強行的攬到了沙發上。
宋巷生看著屏幕上陰森的畫麵和恐怖的音效,深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