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瀟瀟脊背一僵,"南總這是什麼意思?"
南先生沒有回答,隻是眸色深深的朝她看了一眼,隨後大步流星的離開,身後是從國外空運回來的被踐踏殆盡的白色玫瑰花瓣,還有尚未來得及清洗幹淨的血跡。
張助理在經過張瀟瀟身旁的時候,微頓了一下:"張小姐,Reborn對你也算是有知遇之恩,我想先生的意思是……不管為了你自己,還是旁的什麼人,都不要選擇去背叛她,否則後果……怕是你們都不能承受。"
他口中的"你們"是誰,不言而喻。
張瀟瀟微怔:"我從未想過……"
張助理隻是笑:"你如今還能好端端的留在七寶巷,自然說明,尚且,還沒有。"
他話裏有話,未曾全部說盡。
張瀟瀟還想要問些什麼的時候,張助理已經追上了南風謹的腳步。
南先生的婚禮現場變成了人命現場。公關部門在一時間進行了團隊運作,將他塑造成了受害不幸者的形象。
講悲情故事,自然是能夠最大程度的掀起網民的同情心,當然這個度就顯得非常重要,過猶不及的道理大家都懂。
所以適度的公關,加上合理的故事,這場風波並沒有能夠對南氏集團的股票和有所好感的形象造成太大的衝擊。
七寶巷內的宋巷生,則是看著南氏集團這一連串沉穩的操作,指尖不自覺的就在屏幕上敲擊了兩下。
如果不是事先有所掌控,那這場公關的速度和水平,怕是在整個業界,都難以找到可以匹敵的對手。
宋巷生隻能想到四個字來對此進行形容,那便是--滴水不漏。
"Reborn,這是這一季度的報表,二十分鍾後,車子會在恭送門口等候,直接去工廠……"
張瀟瀟將文件放到她桌上的同時,說道。
宋巷生將手中的平板放下。抬眸:"你昨天……去了婚禮現場?"
張瀟瀟微頓,"是。"
宋巷生抬手指了下自己對麵的椅子,示意下坐下的同時,沉眸:"陳恩瑞……是怎麼一回事?警方發出通緝要抓的人是陳淩峰?"
張瀟瀟坐在她的對麵:"……陳恩瑞該是拿捏住了南總的什麼把柄,想要借此上位,計劃落空之後……突然就發了瘋……被不知道什麼時候衝進啦的陳淩峰給殺了……"
"陳淩峰如今……還能混進南風謹的婚禮現場?"宋巷生直覺這其中有著說不出的古怪。
張瀟瀟朝她看了一眼,遲疑了一下,還是搖頭:"這……其中的關聯,我也不清楚。"她頓了下。這才說道,"Reborn不管事情如何,這件事情都跟我們無關,何必為了無關緊要的事情勞神……"
說實話,張瀟瀟並不願意她去查。
宋巷生聞言輕笑了一下,說:"我沒有當聖母的心,無論是陳恩瑞還是陳淩峰,他們的死活都跟我沒有什麼關係。"
張瀟瀟:"那你剛才……為什麼要那麼問?"
宋巷生朝椅子後麵靠了靠,側眸,看向窗外的浩源的天空,這座城市啊,無數人奔進來,無數人想要走出去,熙熙攘攘車水馬龍,好像沒有一刻會沉寂下來。
"問……隻是不希望,他再做錯事。"
手上再……徒增殺戮。
南先生事先有所規劃,想要借刀殺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宋巷生從不懷疑他的能力。
商界老一輩的巨擘,哪個在提起南先生的時候,不說他是出列拔萃的商界奇才,天生就是為了從商而生?
可實際上,他若是不走商人這條路,別的道路依舊可以站的很高。
單是看他想要正途還是邪途。
張瀟瀟聞言,想要從她的神情中看出點什麼。
但最終看到的就隻有複雜,宋巷生,曾經的南太太,在提起自己的前夫時,有的最多的就是複雜。
宋巷生處理完了桌上的報表,就要實地去工廠看一看,當走到七寶巷門口的時候,她就隱隱的察覺到了,好像有什麼人在看著自己。
她聯想到明麗曾經跟她說起的,南風謹暗中跟著她的事情,就稍微留神了一下,但周遭並沒有看到有什麼停靠的車輛……
"Reborn你在找什麼?"張瀟瀟見她站在車門前卻沒有上車,不由得就出聲問道。
宋巷生:"沒什麼,可能是,我想多了。"
但事實證明,並不是她想多了,而是小看了一個人求生的本能。
在她拉開車門的一瞬間,就被人猛地從後麵狠狠的撞了一下,將她撞到了車裏,同時還跟上來了一個人。
宋巷生的頭撞到了車上,一時目眩。
剛剛上車的張瀟瀟還沒有來記得扣上安全帶。猛然回過頭,就看到用匕首抵在宋巷生脖頸上的……陳淩峰。
"都別動!"
車上除了張瀟瀟和宋巷生還有一名司機。
宋巷生回過神來,看著抵在自己脖頸上的水果刀,又瞥了一眼陳淩峰:"……這附近到處都是監控,你逃不掉。"
東躲西藏心驚膽戰的生活,已經讓陳淩峰的眼睛布滿了紅色的血絲:"開車,往郊區走!別耍花樣,要不然,我就讓你跟我一起陪葬。"
宋巷生抬眼看向司機:"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