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麼一個揮霍無度,窮奢極侈的大少爺,現在滿嘴是--居家過日子,能省則省?
警員表示了深深靈魂震蕩。
"看什麼,存老婆本,不懂?"江浪蕩狹長邪肆的桃花眸子上挑,在後視鏡中跟警員的視線對上。
警員:"……"老婆本?
現在的富二代,都已經開始走……接地氣的人設了?
宋巷生踢了他一腳,"瞎說什麼。"
江君驍是順杆爬的性子,腦袋壓在她的肩上,死賴著。
在兩人抵達的同時,送餐的人也正好趕到。
宋巷生狐疑的看著他:"你什麼時候點的?"
江浪蕩漫不經心道:"車上。"從洗手間沾濕了毛巾給她擦了擦手,"……腳扭傷就不要再亂動,有什麼事情等吃完了飯再說。"
說著,就把她手中的平板給收了起來。
宋巷生:"……我還要回郵件。"
"先吃飯,郵件我給你念,需要回什麼。我給你回。"將人按坐在餐桌旁,說道。
宋巷生掀眸:"你不吃?"
江君驍:"……我吃過……"
"咕咕。"
他要嘴硬,肚子卻很不給麵子。
這打臉的速度有點太快,江浪蕩也不禁有些訕訕,抬眼就看到,宋巷生強忍笑意的模樣。
"待會兒再回吧,先吃飯。"宋巷生輕咳一聲,說道。
江浪蕩有些沒麵兒。
夜晚,萬籟俱寂。
宋巷生起來上洗手間的時候,聽到外麵好像有動靜。
就慢步走了過去,是江君驍正在打電話。
聽語氣,該是江父。
"……沒什麼事情……嗯,在陳淩峰被抓之前,我會跟在她身邊……"
"已經睡了……說是從被從高處推了下去……人抓到之後,勞資在他身上開幾刀……沒……不亂來……您老早點睡……"
"嗯,這幾天就不回去了,她一個人獨居不安全……爸,我是你兒子……這不是為了給你追兒媳婦……我護著……"
宋巷生在他快要通話結束的時候,腳步很輕的離開了。
難怪,他一定要留下來。
這人,直說是為了保護她,也就是了,偏要弄那麼多彎彎繞繞。
宋巷生細微的笑了下,掀開被子,重新鑽了進去。
……
新城壹號院。
無邊的夜色中,整棟別墅都已經陷入了一片沉寂。
南風謹就那麼靜默的站在窗邊的位置,他站了良久良久。
張媽起夜的時候,覺得風有點大,像是什麼地方的窗戶沒有關,就那麼找到了陽台的位置。
也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陽台邊吞雲吐霧的男人。
今晚的月色好像是格外的寂寥,要不然怎麼把人都襯托的如斯瘦削。
"先生……該休息了。"
披著外套的張媽。低聲提醒他,"已經淩晨了。"
明天他還要去公司,這麼熬,身體可怎麼受得住。
南風謹沒有回頭,香煙夾在修長的指尖,手掌微微撐在欄杆上,所回答的也不過是一聲低沉的"嗯。"
可人,卻沒有動彈一下的跡象。
張媽輕聲歎了一口氣。"先生,太太也會希望,您能好好照顧自己。"
他一直都是沒有什麼動靜的,可當張媽一句"太太"說起的時候,他的脊背就僵了一下。
張媽趁勢說:"……先生累了,該去休息了。"
指尖的煙頭就那麼熄滅了。
他也轉過了身,不知道是不是張媽的視覺產生了誤差,又或者是燈光昏暗。
南先生好像真的清瘦了不少,身形就更加顯得修長。
"太太"二字,儼然已經成了再好用不過的金字招牌。
"先生,太太說讓您好好照顧自己……"
"太太也不會希望你太過勞累……"
"先生,太太……"
每每如此,明明那麼清冷卓絕的男人,偏生就像是個聽老師話的乖學生,言聽計從。
事情轉變的陡然。
這天,四方城半個小時前還是豔陽高照的大晴天。可不知道怎麼,天氣陡然巨變,天色很快就陰沉了下來。
"嘩嘩嘩"的傾盆雨而下,黃豆粒大小的雨珠砸在身上。
砸的沒有絲毫防備的行人皮膚生疼。
南氏集團內的燈都亮了起來,燈火通明的宛如是夜晚。
不少職員抬頭看了眼外麵陰沉沉的天幕,分神思索了一下這場雨會持續多久,下班之前還能不能停下來。
第一會議室內,正在商討集團下一步的戰略計劃。
南先生高坐在首位,氣氛肅穆,高層們沒有人去在意窗外的天色如何。
他們滿腦子都是思索著,如何戰略下一時期的商界高地。
當一個個高層們接連將自己的意見發表出來,自然少不了的是一番唇槍舌劍,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展現自己所言是多麼的重要。
僵持不下的結果,自然是,決定權就要落在南先生的身上。
長年以來大家的共識便是,南先生的決策十次中有九次半都不會出錯。另半次那便真的隻是因為……天公不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