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開始?
破鏡還能重圓嗎?
桑雅沒有回應,目光定定地看著某一處,似乎在想著什麼,又像是走神。
司寒梟讀不懂她的表情,不明白她這毫無反應,是什麼意思?
他靠了過去,企圖把她抱進懷裏,“小雅,我們還能……”
“不能!”桑雅果斷蹦出兩個字,鏗鏘有力。
“你恨我是嗎?”
“是。”桑雅森涼抬眸,眸瞳如注入了冰窖的寒氣,那麼冷,那麼恨。
“一次機會都不行嗎?”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
那天晚上不該說出那些話傷害她,他以為時間可以衝淡一切,甚至把心裏留給她的位置,衝得一幹二淨。
沒想到,自從宴會那天見到她那一刻,近半年的朦朧牽掛,所有壓抑心底的情感,如火山爆發。
他忘不了她,他做不到忘記她。
桑雅可笑地搖了搖頭,半年前他的冷情曆曆在目,半年後他想和好如初?
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
“司先生,”她眉色蔓延了冷意,“你是還沒玩膩我,所以想把我騙回身邊,繼續讓你戲弄?還是看我如今征服了管止琛,你不服氣,所以把我當玩偶,要奪回身邊?”
“我不……”
“你的遊戲我沒有興趣,我想蕭雨瑤會有興趣陪你玩。”桑雅快聲打斷他的話,眼底微妙的一絲情感波動,隨之泯滅。
“我不需要她。”司寒梟否認。
“不需要她?昨晚還跟人家共處一室呢,男人,果然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提起褲子就不認賬。”說著,她眼底流露出一絲鄙夷。
司寒梟不想兩人誤會加深,第一次對她正麵解釋,“我沒有碰過她,昨晚我看到你那麼冷漠,一時生氣把她拽了進去,但我對她沒有任何感覺,最後把她趕出去了。”
他情緒變得激動,大手扣住她的肩膀,“小雅,你相信我,除了你,我就沒有別的女人。”
桑雅看著他眼裏坦誠,被上次中傷的她,已經不會再相信他這些話。
“那奶包是怎麼出生的?溫晴是誰的女人?你說謊是不是太溜了?今天這句,明天那句?”
“半年前的那個晚上,是你親口說,你心愛的女人是溫晴,對我不過是男人的征服遊戲,司寒梟,我真的受夠了,你趕緊離開出我的生活,離開出我的視線……”
桑雅說到最後,怒聲大喝,一把推開他的手臂。
司寒梟又急又無奈,欲言又止地看著她,臉上複雜而讓人捉摸不透。
他急切地握住她的手,拋開了平日的傲氣和尊嚴,目光懇切看著她,“小雅,你原諒我可以嗎?我隻要一次機會,一次,一次就夠了,不管你想怎麼對我都可以,包括我的命,都可以給你。”
他隻想要她,隻要她在自己身邊,屬於自己一個人。
他中了桑雅的毒,無藥可解的情毒。
桑雅絕情地抽回手,冷聲道:“那晚我從白鷺園離開,我的心就已經死了,你永遠不知道一個人捧著一顆心的碎片,走在大雨中的感受,那種背叛的滋味,夠了……”
臉上一閃而過的傷痛,被她迅速壓下,目光染上徹骨的恨意,“司寒梟,我恨你,這輩子,我都不能原諒你。”
“那下輩子呢?”司寒梟的聲音,比剛才更飄渺無力,“下輩子你願意原諒我嗎?”
“我祈禱下輩子不要再遇見你……”桑雅的腔調,帶著濃濃的排斥。
有些傷痛,一次就能刻骨銘心一輩子,隻有傻子才會重蹈覆轍。
司寒梟沉默了,所有激動的情緒如潮退,來得快,去得快。
他目光落在登山包中,走去拿了一把瑞士刀,把刀她放在她手心,用力握住,神色寒瘮帶著決絕,“既然那麼恨我,就報複在我身上吧!”
他指向自己的心髒口,目光炯亮透著鋒芒,“這兒,你一刀捅下去,可以抵消你對我的恨嗎?”
洞外的雨仿佛停了,隻有清冷的風呼呼響著,空氣融合的寒風的溫度,氣氛冰冷極了。
就如她臉上的表情,漠然中帶著不屑。
“哐當”一聲,她把瑞士刀扔在地上,“心碎好比丟了靈魂,再無牽絆,你是死是活,我已經不在乎。”
司寒梟目光掃落地上的瑞士刀,心徹底沉沒。
原來,他把她傷得那麼深,是他親手把這縷光湮滅的,是他的錯。
“對不起!”
所有的無奈,難言之隱,被他藏在心底。
對於一個恨到極致,連殺他都沒興趣的人而言,他的死纏爛打,不過是一場笑話。
桑雅不為所動,閉上眼睛,靠在石壁上睡覺。
司寒梟關掉手電筒,回到角落,背靠著冰冷的石壁,一直凝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