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回家的司蓉自然是困倦無比的,但她明天還要和黎沅見麵,那些資料她今晚就需要背熟。

所以回到了家的司蓉還是從包裏將那薄薄的兩張紙從包裏翻了出來,不過隨著她的動作,還有一張紙也從她包裏掉落了出來。

是那張黎沅在咖啡廳隨手畫的速寫。

司蓉手指撚著這張紙沉吟了一會兒,隨後起身走到電視櫃旁邊的櫃子,從裏麵拿出了一個空白的相框將這張隨手畫的速寫裝了進去。

紙上的折痕清晰可見,但紙上的畫作卻完全沒有因為這一條突兀的折痕而變得難看,司蓉隔著玻璃相框抬手拂上那道折痕,她臉色平靜但眼眸中卻閃爍著算計的光。

每一樣東西都是有價值的,這張有了折痕的紙也是一樣的。

最後這幅畫的結果是和她們家一張全家福的照片調換了位置,全家福被她擺到了書房裏,這幅畫留在了最顯眼的客廳。

做完這一切,司蓉這才回到沙發上,仔細端詳起仇安楠查到的那兩頁紙的資料。

大多數的信息都和她之前見過的那份差不多,但她手裏這張紙側重的還是黎沅生活上的一些習慣,比如喜歡喝奶茶、喜歡吃甜食、不喜歡太辣的、不喜歡竹筍等等。

這些東西能讓司蓉盡快和她成為朋友。

司蓉手裏薄薄的兩張紙盡可能地詳細記錄了黎沅的喜好,上麵的東西也都幾乎不出司蓉所料,是一個典型的omega喜好。

司蓉看了兩眼就差不多能從字裏行間透露出來的信息構建一個大概的生活中常見的那種omega。

兩張紙她很快就看完了,上麵的信息平常到她看一遍就能全部記住,至此司蓉這才鬆了口氣,她放鬆地往沙發上一靠,整個人像是陷進去了一般。

白天沒有做錯什麼事,也沒有踩到黎沅的什麼雷點。她的計劃會順利完成。

第二天,司蓉一覺睡到了下午一點,她從床上撐起身頹喪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像是有根針刺在裏麵一樣頓頓地疼。

不多時,她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陳秘書。

“喂。”

“司總,您今天的日程隻有下午兩點去麵見臨月這一項,您的休假計劃我也做好了,會在稍後發給您看。您今天見完臨月之後就可以直接享受您的假期了。”電話裏的陳秘書還是一如既往地冷靜。

“好,辛苦了。”

掛了電話之後司蓉這才從臥室起身來到客廳,倒了杯水喝。一杯涼水下肚,她腦子終於清醒了不少。

下午兩點,司蓉收拾好了自己抓起玄關的車鑰匙就打開門走了出去,與此同時,和她對門的那戶也正好打開了門。

“司小姐?”一道如涓涓溪水般柔和的聲音在司蓉耳邊響起,不難聽出聲音主人的驚喜和訝異。身穿天藍色衛衣紮了一個馬尾辮的黎沅從司蓉家對麵的那戶門口走了出來。

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了。司蓉不動聲色地想。

“黎小姐,這是你家?”

黎沅那雙漆黑的杏眼此時亮晶晶地,像極了那些剛出生的小羊羔,“嗯對啊,沒想到我們真的成了對門的鄰居。”

黎沅此時是有點小激動的,但更多的卻是有點後悔。不過這個後悔倒不是後悔住到這邊來,而是後悔她今天穿的像個沒畢業的大學生。

她主要還是沒想到會在自己家門口遇見自己心動的alpha。

“你現在要出門嗎?”司蓉看了看她身上斜挎著的帆布包問道。

黎沅有些局促地理了理自己的頭發點了點頭,“嗯,我今天出去處理一下工作上的事。”

司蓉察覺到了她的不自在,於是笑了笑大方地說道:“你去哪?順路的話我可以送送你。”

黎沅驚喜地眨了眨眼睛,“真的嗎!我去順治路,你把我放在路邊就行!”

司蓉聞言皺著眉想了想,隨後說:“順治路啊,好像不順路哎,我去建南路那邊。”

黎沅的表情幾乎是肉眼可見地垮了下來,於是她扯著嘴角說道:“啊……那算了吧。”畢竟建南路可是和順治路在完全相反的兩個方向。

司蓉見狀差點笑出了聲,她不懂怎麼還有人會把情緒完全卸載臉上,於是她伸出手輕輕拍了拍黎沅的發頂,“逗你的,走吧,我也去順治路那邊,我送你過去。”

黎沅聞言這才像重新煥發了生機一般,屁顛屁顛地跟在司蓉旁邊一起去了地下停車場。

一出門就遇見黎沅是司蓉意料之外的事,現在這種情況非常容易導致她提前掉馬,於是一上車之後兩人都陷入了安靜,司蓉的言辭比昨天更為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