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還是擔心:“趙老,我聽教導員說,上麵幾層對小天的去留意見相左呢。”

趙培青點頭:“我從局裏聽來的信息,咱們老板想留下他,就在派出所當警察。市裏的老板不同意,覺得就算當警察也不能擱基層受罪,得安排個好位置,不然不好向上麵交代。至於他們家裏,人家從頭到尾就沒樂意他當警察!”

陸明彥沉吟。

蘇白湊過去,“陸兄,你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你好像在躲著他!這麼關心他也沒見你去安慰安慰他兩句。”

因為我怕蛇。

蘇白覺得這事兒一時半會兒說不清,癟癟嘴:“我下班了。”一溜煙下樓了。

“我也該下班了。”趙副所長揮揮手,“陸警,今天你值班,辛苦了。”

“趙老。”陸明彥叫住他。

“還有事兒?”

陸明彥問他:“我想知道你是從局裏那個地方打聽到的消息。”

“啊?”趙培青一頭黑線。說漏嘴了。“那個,以前一起的同事唄。”

“你自從到神經所就沒去過分局,連開會都是我替你去的。有兩年了吧。”

不用算的這麼清楚吧,而且這個世界還有一種東西叫手機不是。

“嗬嗬,其實是一起去警銜晉升培訓的哥們兒。”

說實話你會死啊?陸明彥冷笑:“一年前你去培訓挑的是最難的市局培訓,而且是沒有咱們分局其他人的那一批。”

=_=!!

“咯咯咯咯”,趙培青一陣怪笑,掐著腰告訴陸大警長,“討厭啦,打聽別人的隱私。人家不要理你了啦。”

陸警長一臉吃了死蒼蠅的表情。

趙副所長趁機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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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衙內夾著尾巴回家了。

王科長已經回來了,在廚房研究蔥烤鯽魚的做法,香味卻沒能把小周衙內引過來。

熄了煤氣,王衡走到北客臥,看見周天淵抱著阿花,無聲無息地坐在地上發呆。

走過去,蹲在他麵前,“怎麼啦?”

小周衙內垂著眼皮:“我幫不了那大媽。我知道她女婿拿了她的錢去買房子,卻不給她養老,連住都不讓她住,可我幫不了她。我隻能告訴她去法院告狀,去要贍養費,可我不能證明她對房子有居住權,不能讓她們家和和睦睦。我幫不了她……還有很多人,我都幫不了……”

你在哭嗎?!

王衡把他連阿花一起攬進懷裏:“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你不可能幫到所有人,你盡力了就行。”

“他們說警察沒用,我很難受。王衡,我難受。”

“你不能保證每個警察都有用,隻要你自己是有用的,就可以了!”

“真的?”

“真的!”

周阿花也點頭,真的!隻要你們倆別再把我往中間擠,一定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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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主任跟孫局長在局長辦公室裏密談。

“你把市局長搞定了?”

“搞定了。我把他個老家夥喝趴下了,他穿這身皮三十幾年,想起來有人瞧不起警察,把酒瓶子都吃了。”局長大人自己也不太清醒。“你們搞定了?”

“不是我們,是王衡一個人。”老主任幾十年行走江湖,從沒濕過腳。

“嗯,王衡,不錯,”局長的舌頭都大:“他和周家熟,和大小衙內都熟,老家夥說,他就和小祖宗住一會兒呢。他辦事,我放心。”

“什麼?你說什麼?”老主任一把掐住局長的脖子,“你說他們住一起?”

局長很堅強,就是掐不清醒,“對,周家說的,小衙內住王衡哪兒呢。嗬嗬嗬,挺好。”

“好個屁!”一貫裝學者的政治處主任爆粗口了。

這下完了,他的一世英名要毀在弟子手裏了。

老主任慘笑:“這次不是濕不濕腳的問題了。這次是在遊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