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今天算是丟幹淨死人臉現幹淨活人眼了。
仨老頭邁著行軍步出去了。心裏一致的想法:這麼好的醫院,我是不能來了!
陸警長四個往下衝,小護工一邊跟一邊給警察同誌提供線索:“估計那人是來要債的。聽家屬說死的那個欠了一屁股賭債,所以喝藥……”警察同誌跑到闖太平間,裏麵的英雄可不就是王衡同誌嗎?正撲在蓋了白布的屍體上抓著停屍床誰拽都不撒手呢,表情令人發指。
陸明彥當機立斷,冷聲喝命:“放開他,他是警察。”
拽王衡的幾位嚇一跳,都鬆手,一中年婦女戰戰兢兢地上來:“警察同誌,這死鬼真是自殺的,醫院都開死亡證明了。他欠的債,我們還不起。”
趙副所長風度翩翩地上前一步:“各位死者家屬,我們這位同誌是想對你們這起家庭和社會悲劇表達一下人性的關懷和同情。”
表達關懷和同情的王警官未經家屬允許把白布給掀了,下麵躺一大叔。王科長趴不住,咕咚,跪下來行了個大禮。家屬二度受驚,又上來拽他:“那個,警察同誌?!咱受不起。他不是什麼好人!”
王衡同誌從善如流,站起來,拍拍灰,表情不發指了,已經升華到人神共憤了,咬著牙問他們:“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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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衙內正在貴賓病房裏悲憤,看見王科長進來跟貧下中農見著解放軍似的,搖搖晃晃地坐起來,“王衡,快給我報仇。”揍後麵的兩個。
醫生擰柳時飛的耳朵:“他再這樣我就把他送神經科去!”
小柳大夫不虧是周天淵同誌換帖的兄弟:“他不這樣你也可以把他送神經科去!”
王科長走近前來,細細端詳愛侶,求證:“你們說他喝殺蟲劑了。”他這樣子好像是喝興奮劑了。
警察同誌們以人品保證:“他是喝了!”
王衡沉默片刻,“請問……他的脖子是怎麼回事?”
“王衡……”小周衙內按著脖子上的大項圈淒淒慘慘地喊愛人。
陸明彥拉老所長:“老大,應該沒我們什麼事兒了,咱們先走吧。”
老所長點頭。教導員跟上:“我和你們一起走。”乾坤大挪移,又跑了仨。
趙副所長過來,想拉過小柳大夫一起溜,奈何柳時飛還被醫生師兄揪著一個耳朵呢。王科長的視線掃過來,三人組一驚,一起往牆根兒擠。
王衡很客氣:“請問,什麼樣的殺蟲劑能把人越喝越精神還能把脖子給喝傷了?”
倆警察往醫生身後躲,醫生給病患家屬解釋病情:“蘇雲金杆菌農用殺蟲劑,簡稱BT,號稱對人畜無害。經過試驗證明農作物上的殘留藥液對人體無害,就是沒人試驗過整瓶灌下去是不是真的無害。=_=。我們給他洗了胃,現在留院觀察。至於他的脖子,……”醫生恨恨地看看他身後的倆傻缺警察,“是被你們自己人給揍的。”
“王衡,他們打我。”小周衙內無比委屈,揍他的人剛剛跑掉。
王衡問醫生:“你剛才說他們送一屍體進來。”
醫生撇嘴,我說過嗎?說過嗎?說也不是對你說啊!
柳大夫注釋:“我這師兄的愛好是誇張。”愛好把活人說死了把死人分屍了。
醫生振振有詞:“你以為他不是挺著進來的?被一個越戰退伍的和一個特種兵退役的一人揍一下,他不死也去了半條命。脖子傷的比胃嚴重。”醫院是先治脖子再給洗胃的!
小周衙內流淚:老大,陸警,你們夠狠。
趙培青為同袍小小的辯護一下:“他們下手有分寸。”雖然狠了點。
倒了血黴的周天淵同誌哀歎:“早知道他們有這一手,我還喝什麼藥啊,直接找挨揍不就得了。”
王科長在他床邊坐下:“小天,好玩嗎?”
周天淵直著個脖子往床裏麵縮:“王、王、衡,我這是逆向……思維,就是、就是嚇唬嚇唬我爸。”
王衡同誌友好地詢問:“嚇唬住了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