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擇城,地字一號牢內,有一玄鐵打造的籠子顯得別具一格。
籠內,有一蓬頭垢麵,長發遮臉的人。
傷痕累累,體無完膚,特別是那被剝皮割肉,隻剩白骨的右臂更是觸目驚心。
雙腿套著鐵環,那鐵環是特殊打造而成,雖然看似小巧,卻有千金之重。
此人呼吸極其緩慢,上氣不接下氣,有種奄奄一息的感覺。
都被折磨得不成人樣,隻剩最後一口氣,卻還是拿著一個發黴的饅頭拚命的填飽肚子。
此人求生欲望著實強烈,寧願每天飽受著慘無人寰的折磨,也不肯放棄那渺小肮髒的生命。
牢內頂部有一小窗口,不大,勉強能夠照射進一絲陽光,那小窗口處,有一隻烏鴉長年累月呆在那,時不時發出嘎嘎的叫聲,使人聽得心浮氣躁。
鐵籠外,站著兩個身穿鎧甲,手握長戈,威風凜凜的士兵。
兩人本是臨擇城城門守衛兵。
臨擇城城門守衛兵,可不是普通士兵,武力值需達一定要求,而且需具備一種或以上技能,並參加一係列的考核,在無數參與者中脫穎而出方能獲得此榮耀。
臨擇城的守衛兵,比起臨擇城所管轄的一些地方小鎮的負責人地位還要高。
兩人一個名劉磊,一個名周昆。
因為表現出色而被地字牢的牢頭看重,將其調遣至此看守籠中之人。
這一看守便是二年。
每天看著不同的人不停折磨籠中人,從第一天完好無損到此刻體無完膚,他們也算是見證者。
“馬辟穀,你這是何苦,兩年了,既然不肯說出那個秘密,為何不直接去死呢?每天抬回來的時候都得少幾兩肉,你不疼,我都替你父母心疼。”看著籠中人,劉磊搖搖頭道。
他並非第一次說這句話,很早之前他就一直這樣勸過,可惜籠中人從未搭理過他。
“哎,你瞧瞧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每天受盡折磨,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何必呢?又或者說你真的如傳聞所說有受虐傾向?”一旁的周昆歎了一口氣。
馬辟穀將最後一口饅頭吞進嘴裏,擦了擦嘴巴,打理了一下由於常年未沾水而紮成一堆的頭發,突然嘿嘿一笑:“我沒有痛感,所以我不知道什麼是痛。”
說完,他拿起旁邊一塊石頭,忽地砸向自己的腳指頭。
卡!
一道骨頭粉碎聲。
馬辟穀右腳小指頭瞬間血肉模糊。
“嘿嘿,兩位看到了嗎?”將手中石頭扔掉,馬辟穀把玩著粉碎的小指頭,陰笑地問道。
如此瘋狂的舉動著實令劉磊和周昆大開眼界,同時也令兩人心驚肉跳。
兩人麵麵相覷,不可置信。
“就算如此,你也不可能活著離開這裏,你到底為了什麼?”劉磊平複了心情問道。
兩年來,這是馬辟穀第一次開口跟他們說話,想來也是對他們放鬆了一絲警惕。
劉磊希望趁著馬辟穀放鬆警惕能夠套出點話來,立個功勞什麼的。
“嘿嘿,為了一片黑色。”說完,馬辟穀抬頭看向牢房上空,那隻烏鴉敏銳地叫了兩聲。
此後,任憑劉磊兩人繼續提問,馬辟穀都沒有繼續回答,而是不停地念叨著一句話:
大明河,三元騎,走走停停不沾泥。爛星街,柳條垂,和尚砍柴又打水,左是虎,又是狼,少年一夜成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