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風是穿山過水拂麵而來。
等看清楚被我錘的人,不由得怔了怔,還別說,我長這麼大沒見過他這麼好看的男人,以往我身邊的都是皮膚黝黑的農家漢子,這家夥長得白白嫩嫩,高大但不威猛,透著點儒雅,鳳眼微冷,嘴唇緊抿著,額前的發絲沾了雨露貼在光潔的肌膚上,別有一番風味。一身黑色布扣的仿古中長唐裝襯托得他身段挺有看頭,脾氣還不錯,被我打了也不生氣,隻是皺了皺眉。
氣氛一度有些尷尬,我風塵仆仆的來,衣服上都是泥漿,要多狼狽有多狼狽,比起他身上的幹淨和如春風一樣的氣息,我自尊心受到了打擊,語氣也就稍微衝了一點:“看你身上穿的衣服跟這死鬼是一路人吧?人我送到了,再見!”
我不會隻顧著看美男子,這家夥身上穿的衣服跟那段家男人的幾乎一樣,他百分之百姓段,現在不跑就是等死!
還沒等我跨出兩步,那家夥伸手拽住了我的手腕:“血玉鐲?從哪裏弄來的?!”
我奮力甩開他的手沒有言語,腦海裏自動浮現出了當年得到鐲子時的景象,即便時隔多年,還是能似利劍刺穿我的心髒。這鐲子一天還戴在我的手上,我就一天脫不了段驚鴻這個名字。
我定了定神:“這鐲子是我的,有問題?”
他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嘲諷的笑容:“小賊,你當真以為我好騙?這鐲子是我段家的物件,還不快快如實招來?!”
我瞥了眼懷裏的花盆:“有本事你問這株花,它什麼都知道,別空口白牙的誣賴人!”
我本來也隻是隨口說說,沒曾想他當了真,抬起右手,手指做出了一個奇怪的姿勢碰了一下小花兒。短短幾秒鍾的接觸之下他好像什麼都洞察了一般:“原來如此,那你剛才為什麼想跑?這裏才是你的家,不回來認祖歸宗,你想去哪裏?”
我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隨隨便便一個段家人都這麼牛X的麼?這家夥不好對付,想跑是不可能的了,我摸了摸鼻子說道:“要你管……你又不是我的誰……”
他一手拖著那個段家男人一手拽著我踢開了大門往裏走:“我們沒見過麵是真,但要論起來,你得叫我一聲師兄。雖然很不想跟你這樣的家夥沾邊,但是同門……無奈得很。我長這麼大都沒見過戴鐲子的男人,你莫不是心裏還住著一個小女人?”
想到劉半仙之前的告誡,我死活沒敢把自己的女兒身的事兒說出來,硬生生被他取笑了一回。
進來之後我才發現這十裏當鋪表麵看上去是個私家當鋪,能典當置換東西和錢財,但是後院裏住著人,有棟二層的小樓,木窗木門的,看上去倒是跟這條街很相配,透著一股子陳舊的風氣。
當鋪我沒能進得去,我是直接被揪著從側麵繞進小樓的,那個被我帶回來的段家男人被安置去治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患的傳染病……
到了小樓裏的大廳時,我心裏有些發慌,該來的還是來了,果然逃不過進段家懸著腦袋過日子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