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樣一掌我應該死的,隻是當時劉半仙這株花也放在我衣服裏,所以他用最後的一縷殘魂換了我一命,這樣還不夠,白無常似乎也出現過,說過有人求他救我。
我心虛沒敢說話,死老太這回沒再板著臉,而是走到我床沿坐了下來:“你過來。”
我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也不敢輕易靠近,不是說段家要遭殃了麼?她怎麼看起來還好好的?她到底知道了一些什麼沒有?我總覺得她什麼都知道。
見我不動彈,她歎了口氣說道:“我早就知道你不是我的驚鴻了……你一定覺得我是那種冷漠又心狠的死老太婆,我的兒子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你們都不敢靠近我……是我弄丟了驚鴻,你又跟她一般大,這就是為什麼我留你到現在的原因。不管你真是身份是誰,至少你讓我相信過,我的驚鴻回來了……”
“幸好我去得及時,才撿回了你一條命,不然像你那樣躺在荒郊野嶺的,又不能動彈,遲早被野狼叼了去。你要是願意,這裏永遠都是你的家,你可以做你自己,不必再用驚鴻的身份活著,人各有命,驚鴻的死,我不怪你。”
她眼裏的淚光不像是假的,我低聲說道:“你都知道了啊……是你去把我找回來的?其他人都……”
她苦笑:“我知道,他們都死了,你還能活著我就已經很高興了。別低估了卜算之術,以後你還有得學呢。”
這時候段清月推開了我的房門:“老祖宗,秋柏大哥的後事已經妥當了。”
死老太……算了,她都不計較了,我也不叫她死老太了。老祖宗點了點頭站起身對我說道:“走吧,一起去看看秋柏,也是最後一眼了。”
我應了一聲,對上了段清月的視線,她朝我微微一笑,沒有過去的單純,我頓時恍然,她也是老祖宗的心腹,看似單純無害,實際上城府頗深,之前跟她走得太近,她肯定也跟老祖宗打了不少小報告。
到了靈堂之後我給段秋柏上了一炷香,遺照上的他臉上沒有去不掉的疤痕,一頭銀發,依舊那麼帥氣。我跪下燒紙的時候老祖宗說道:“你很好奇為什麼秋柏沒有拿到屍王心段家還沒被地府鏟平吧?”
我抬眼看著她:“為什麼?”
她笑而不語,隻是在離開靈堂之後又帶我去了閣樓祭拜了死鬼的畫像。
我拜死鬼是拜得心不甘情不願的,隻要一想到他現在可能已經複活了卿如玉,兩人雙宿雙飛的,我心裏就沒那麼舒坦。沒想到我這輩子也為別人做了一回嫁衣,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老祖宗似乎看出了我的不滿,笑著說道:“你最不該怨的人就是祖師爺,要不是他,段家就沒了,你也沒了。”
我皺眉:“什麼意思?”
她又是笑而不語,整得我心裏特別不是滋味,像貓在抓一樣。
她一個要不說,我也拿她沒轍,隻能轉移了話題:“卿家師祖可能會來奪《淩江寒》,你自個兒當心。《三清經》已經被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