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名衛兵對於十七名隱宗高手而言,實在不太夠看,再加上這些高手之中還有著不畏生死,不知疼痛,力大無窮的怪物高手,就更是有些捉襟見肘。
當韓世忠與邵祥符以及那兩頭怪物廝鬥之時,衛兵早已死得一幹二淨,雖然隱宗高手損失也不小,但仍舊有著五六人開始往韓世忠這廂圍過來!
若論單打獨鬥,武林高手自然要占上風,軍中武藝招式單一,講求殺傷,後來軍陣不斷在戰場上使用,也就開始推廣一些能夠配合軍陣來使用的招數。
也就是說,同等水準下,若是圍攻群毆,一群軍士肯定能將同等數目的武林高手殺得片甲不留,可要是單打獨鬥,軍士卻不是武林高手的對手。
韓世忠修煉的同樣是軍中武藝,招式狠辣而直接粗暴,僅僅應付邵祥符和那兩頭怪物,就已經足夠吃力,如今又湧上來五六名刺客,真可謂雪上又加霜!
若非耶律撥藏將自己的寶刀交給了韓世忠,後者憑借寶刀之利,加上大開大合的招式,一往無前的拚死勁頭,說不得韓世忠早就被刺客當場格殺了。
即便如此,韓世忠以一敵八,全身是鐵也不夠打幾根釘,這些刺客都是刀刀見血的凶悍高手,刀劍齊下,韓世忠身上的鐵甲很快就被破開一道道的傷痕。
雖然有鐵甲護體,但內腑同樣會被震傷,這些內傷可比皮外傷要更加麻煩!
再者,這些個刺客都是見縫插針的狠辣角色,戰甲也無法護住韓世忠整個身子,這才眨眼功夫,韓世忠已經傷痕累累,怕是很難再堅持下去!
眼見著從刺殺發動至今也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宮城內的禁衛雖然行動迅速,可就怕趕到之時,韓世忠早已命喪敵手!
麵對如此凶悍的圍殺,韓世忠已經無暇思考禁衛何時能到,他不敢有任何一絲的鬆懈,隻要一點點分神,都足以讓他瞬息喪命!
手中的寶刀果是鋒銳無邊,韓世忠也盡量用鐵甲來承受敵人的殺傷,但麵對八人圍殺,韓世忠的腿腳上很快就出現傷口,鮮血噴湧,使得他無法再行動自如。
雖說如此,但邵祥符心裏也越發急躁起來,他完全沒想到韓世忠能夠堅持這麼久,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等到禁衛趕過來,他們也是插翅難飛!
“快殺死他!殺死他!”
此時他已經顧不得親手殺死韓世忠這份執念,急促地下達格殺令,那兩頭怪物率先發難,雖然其中一頭的手臂已經被韓世忠斬斷,血流不止,但這怪物仍舊沒有退縮,發了瘋一般朝韓世忠展開狂風暴雨的攻勢!
所有的刺客都很清楚,越快殺死韓世忠,他們逃生的機會就越大,所以他們都拚盡了全力!
韓世忠腹背受敵,早已不支,眼下四麵八方都是拳腳刀劍,身上的鎧甲又被怪物撲上來,插入到裂縫之中,嗤啦一聲就將鎧甲徒手撕裂開來!
沒有了鎧甲的保護,韓世忠便隻剩下內裏的鎖甲,也好在他為了保存體麵,穿戴了幾十斤的一整套鎧甲,否則根本就無法支撐到現在。
以一人之力獨抗八名刺客,即便有寶刀和鎧甲,也已經是韓世忠的極限。
眼看著那怪物又再度撲殺上來,韓世忠一刀劈落,那怪物不躲不避,刀鋒幾乎要將他整個肩膀帶手臂都砍下來,然而他卻死死抱住了韓世忠!
韓世忠拚命旋轉,要將這怪物甩開,因為其他刺客的攻擊已經同一時間襲來!
“噗嗤!”
韓世忠隻覺得全身都疼,卻不知具體傷到了哪裏,暴喝一聲,揮刀將怪物的頭顱斬飛出去,後背卻中了一腳,整個人飛撲到了地上,口鼻磕破,流了滿臉的血!
韓世忠想要站起來,可渾身上下疼痛難忍,已經再難站立,隻好扭過身子,靠著宮牆坐著。
如此一來也還好,起碼背後是安全的,隻需要麵對前方和左右的敵人,隻是他連站立都無法做到,也隻能橫刀在胸前,滿是血跡的臉上,一雙眸子仍舊燃燒著求生的烈焰。
戰鬥到了這一刻,韓世忠已經是雖敗猶榮,即便死去,也足以獲得這些刺客們的敬意。
但他並不想死,他韓世忠絕不能死在這裏,他還要回去臭罵蘇牧一頓,又怎麼能死在這裏!
他扯下裙甲低下的袍角,將手掌連同刀柄死死纏在了一起,鮮血不斷順著手臂,汩汩落下來,滴滴答答地在他身下攢了一汪小血池。
邵祥符沒有再囉嗦,雖然他很想讚一聲,韓世忠確實是一條堂堂的好漢子,但他卻連一句話的時間也不想浪費!
“殺了他!”
邵祥符一邊往皇城外城門走去,一邊朝刺客們下令,因為在他看來,韓世忠必死無疑,他們要抓緊時間逃走了。
其他刺客也紛紛跟著邵祥符離開,其中兩名刺客舉起利刃,朝韓世忠刺了過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陣低低的風嘶聲若有若無地傳來,那刺客也是後背發涼,下意識想要躲避,然而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