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一道鵝黃色身影自由穿梭在墨府庭院閣樓之中。步履如風,翩然若驚鴻。
一護衛疑惑的轉身瞧了瞧,是他的錯覺嗎,怎麼感覺好像有人過去了?
四處空蕩蕩的,沒有可躲避的地方,隻有遠處一池荷花開的旺盛。
難道跳水裏了?可水麵平靜連個浪花都沒有。
怎麼可能?
護衛擺擺頭繼續往前走,待身影完全看不見了,荷塘前的涼亭上,一個鵝黃色身影如仙子下凡般輕鬆落地。
凰久兒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煩惱的走到涼亭裏坐下。
沒想到墨府居然這麼大,一座座庭院長的好像一個樣。她進到這裏就分不著南北,一通胡碰亂撞,七拐八彎,繞得她暈頭轉向。
剛才她從遊廊轉角出來,就碰見一個護衛,幸好她反應快,速度快,尋了個這麼個涼亭藏起來,躲過一劫。
墨公子到底住在哪一座庭院裏?
愁人啊!
不過這一池荷花倒是生得不錯,跟星若世界裏的七彩蓮不同,這裏的是粉色的,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蓮蓬也長的好,顆顆飽滿。
不知這味道如何?
四處打量一番,居然沒有船。不對啊,這裏明明有泊船的位置,牽船的繩子還隨意的躺在木地板上,一截還垂到水裏泡澡去了。
凰久兒長袖一揚,平靜的荷塘好端端的吹起一陣風。浮開了她麵前碧色的大傘,開出一條道來。隻一瞬,又恢複了平靜。
然,就在這一瞬間,凰久兒還是看到了隱藏在荷塘中間那木筏上的白色身影。
腳尖輕輕一點,已然躍至木筏上。再輕輕一落,沒有泛起一點波紋。
可是木筏微微的一沉,還是被木筏上的男子發覺了。
男子臉上搭著一本書躺在竹榻上,枕著自己的胳膊,另一隻手則乖巧的放在胸前。屈著一隻腿,露出了他一塵不染的靴子。
墨染的長發隨意的散開,有幾縷調皮的蕩在空中。
姿勢慵懶隨意,又魅又純。
“可查到那女子是何人?”
查人?還是女人?
凰久兒盯著他,說話都沒有將臉上的書拿來,隔著書本,聲音有點朦朧,可她還是聽出來是墨君羽的聲音。
他估計以為自己是墨護衛吧。
不過他可真會享受,害她找了半天,原來藏在這。
荷花荷葉交相掩映,朦朧幻影遮掩身姿。
這地方尋的真是不錯!
墨君羽查覺來人沒有出聲,眉心擰了擰。拿開臉上的書,乍一睜眼,不能適應強烈的光線,抬手擋了擋。
隻覺眼前一朦朧身影籠在光裏,仿若剛下凡的天仙。
待他適應了強光,也看清了麵前的女子。這打扮,這身形不就是他讓墨林去查的女子嘛?
偏偏他剛剛還提了一嘴。
他慢慢起身,放下腳。不動聲色的問:“你怎麼進來的?”
凰久兒摸摸鼻子, “就,那麼自然的,進來了。”
當著主人的麵說翻他家牆不好吧。
況且,翻牆這事有失她的身份。
說不得。
嗬!翻牆進來的吧。
聰明如墨君羽又怎麼會猜不出來。墨府不會隨便放一個陌生人進來,尤其是陌生女人。
這女子修為高深,翻個牆輕而易舉。不過能躲過墨府重重守衛,本事確實不小。
看來,墨府的守衛還得加強些才行。
凰久兒見墨君羽依然是一副淡淡的神色,心裏暗忖:也不知他信了沒?
走過去自然的坐在他空出來的位置上,兩人僅隔了一個拳頭的距離。
這個竹榻這麼寬敞,她占一點位置不過分吧。
墨君羽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幽暗的眸子裏閃過一抹狠戾。
這女子真是膽大包天,從沒有人敢挨他這麼近。
看來對她仁慈了一回,倒會得寸進尺了。
眸光深鎖,騰出一隻大掌,欲一招製勝,將她扔下這池塘,好讓她清醒清醒。
“對了!”凰久兒突然跳了起來。
墨君羽的手一僵,隨即狠狠的握成拳,想了想,還是放了下來。
其實他可以直接將對方推下去,隻不過這種背後偷襲的小人動作,他不屑。
瞧著背對著他的清麗身影,眼裏閃過一絲好奇。
須臾,凰久兒轉過身,懷裏抱著一大壇酒,還有幾本書。
墨君羽怪異的瞧著她將酒和書重重的放在竹榻上,自己則跪坐在了木筏上。
這麼一大壇子酒,她是往哪裏藏的?
上下來回掃視了凰久兒幾個回合,都沒有搞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