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起,呂一成為了雲九姬的專屬護衛。
因春桃被小公爺一鞭子抽的有點嚴重,這兩天留在隱居休息。
一大早,國公府派人送來了五百兩銀子賠罪,雲九姬買了些補品,購買了些蔬菜種子,在西街等著雲子凡散學來此地。
她已向白元修打聽了,每日散學雲子凡會來此地代人寫信,順道賣一些自己的字畫,掙些銅板補貼家用。
等了許久,終於看見雲子凡背著書簍,低著頭走過來。
她忙迎上去打招呼:“你來了,謝謝你昨天的幫助。”
見是雲九姬,他內心既愧疚,又厭憎。
他似有若無的點了點頭,不再理會她,走進旁邊的麵館抬了張小書桌出來,擺上筆墨紙硯,神色漠然的等待顧客上門。
見他不願搭理自己,她也不囉嗦,從袖兜中拿出準備好的一袋子銀子,放在書桌上,“收下吧,這些給雲府的補貼,一點心意莫嫌棄。”
看著那一袋鼓囊囊銀子,雲子凡不由的臉一紅,覺得自尊心受辱,“雲九姬,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是乞丐嗎?”
她覺得這位堂兄真是死腦筋,拿銀子給他,他非得覺得是羞辱於他,真是讀書讀傻了,唉!
“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補貼一下叔父們,你不要誤會。”雲九姬解釋。
雲子凡冷哼,“不要說的自己好像大善人一樣,當初不知道是誰讓雲家沒落的!”
呂一看不下去,一片好心當做驢肝肺,當初不知道是誰家的長輩騙雲小姐,哄了一筆銀子補貼家用,如今又來唱清高!
她愧疚的低下頭,低聲道:“好了,都是我連累了雲府,你收下吧,我先走了!”
憤慨的拿起銀子,塞回她的手中,他一臉不屑道:“不用!”
見他如些固執,雲九姬低聲勸道:“雲子凡,既然你覺得我欠了雲家,這些銀子你更得收起來,你不需要有人需要。”
雲子凡想到寒窯裏的弟弟妹妹們,天天啃野菜渡日,幾個月沒沾過一點葷腥,心裏痛苦不已。
歎了口氣,雲九姬把銀子塞要他的手中,匆匆忙忙跑遠了。
掂著錢袋子,雲子凡隻覺得手燙的慌,看著遠去背影,他心裏不禁百感交集。
雲九姬正在集市上看著首飾樣式,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回過頭見呂素言正衝她甜美一笑,雲九姬客氣的打招呼,“呂小姐,好久不見。”
呂素言熱情的邀請她去茶館喝茶,雲九姬拒絕,高高在上的小姐與一介賤民,不該有任何交集。
如果沒猜錯,呂素言絕對對她有怨氣,想當初她差點當上了祈王妃,商祈不中意她,拿她當擋箭牌,她不恨自己才怪!除非,她真的不愛商祈,當然,這種可能性太小了。
在南昌國有幾個女子能擋得住商祈的魅力,咳咳,當然除了她之外。
見呂一侍衛一臉防備的盯著自己,呂素言心裏吃味,商祈還真是疼她,連唯一的侍衛都撥給了雲九姬用。
“走吧,我也許久未見雲小姐了,我們一起敘舊。”強忍住心中的厭惡,呂素言微微一笑,笑靨如嬌豔的海棠盛開。
看著行人商販眸子往這邊看了過來,雲九心裏不是滋味。
她特地將自己的妝容化醜,就是為了不引人注目,偏偏呂素言這麼一大個美人跑過來,白費功夫了。
“呂小姐客氣了,我還有事,就不陪小姐了,告辭!”雲九姬可沒這麼多閑功夫與她過多糾纏,連忙托詞打發她。
要是百姓們知道她是雲九姬,怕是唾沫星子能把她淹死。
呂小姐依舊笑的優雅,附在她耳畔道:“我是想與你談談那個死去的郡主,不知道你有興趣嗎?”
聽到底‘郡主’二字,雲九姬血液仿佛凝固了,呼倫郡主是她的命裏的災星,若不是她,她的家族也不會淪落至此。
如願以償看見雲九姬心神一滯,呂素言歎了口氣,故作可惜。
她的一聲歎息,如怨念打在她心上,須臾,她道:“好,我倒想聽聽。”
呂素言道:“那就請吧,我們去茶館。”
雲九姬點了點頭,幾人往茶館走去。
找了間幽靜的上房,呂素言臨窗而坐,客氣的為她添茶。
眾侍女都退出了門外,房間隻剩她們倆人。
雲九姬道:“讓呂小姐破費了,不知道呂小姐想跟我說什麼?”
呂素言捧起茶盞,吹了吹沫子,“說起來在帝都我與呼倫哲玉走的最近,必然是知道一星半點你所不知道的真相。”
雲九姬淡淡的‘嗯’了一聲,示意她說下去。
“其實我與她交好是陛下授意,呼倫哲玉對我也是虛情假意,不過,你知道嗎?那段時間北候府的楊公子與她走的親近,你該知道珍妃娘娘育有一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