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楊顯是毒害商祈的幕後凶手,雲九姬進了北候府是步步謹慎,可謂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自然知道呂素言的意思,便客氣一讓。
楊顯再次一看,見呂素言站的位置已然換成了雲九姬,不由皺眉冷哼,毫不掩飾討厭雲九姬,還衝她瞪了一眼!
見他如此蠻橫霸道,雲九姬亦冷哼,臉朝一邊懶得理會他。
這一幕被商祈看在眼裏,見心愛的女人被楊顯這廝輕視,與旁邊的豐載世子換了個位置,站到了楊顯後麵來。
“報!貴妃已在正午路口!靜!迎駕!”
眾人站直了身子迎駕。
“報!貴妃一刻鍾到北候府門,靜!迎駕!”
真是好大派頭,雲九姬舉著福燈看著街口,腳都站酸了。
終於,聞見隱隱鼓樂之聲,漸漸的雉羽宮扇儀杖隊臨近,又有幾排水蔥似的美貌宮婢提著雕花金提爐,爐內焚著禦香,香味綿長尊貴。
再一隊是後宮品級低的美人,昭儀等陪駕,她們身上著品階宮服,束上吉冠手持寶扇,如神仙妃子緩步而行。
然後,一把曲柄七鳳金黃傘威風而至,一隊威風八麵的禦衛冠袍革履佩刀而至,後麵尾隨著執事太監捧著香巾、繡帕、漱盂、拂塵等物。
一隊隊過完,後麵方是八位人高馬大的太監抬著一頂金頂鵝黃繡鳳鑾輿,緩緩而來。
北候府眾人忙跪迎接珍貴妃大駕!
商祈屈身行大禮,見了這般陣杖不由冷笑,暗道元景帝對她真是費了心,給了她半副皇後的儀杖,這是多少後宮女子夢寐以求的殊榮!
且不說,他的弟弟楊顯欲置他於死地,再者他被貶王爵之前好歹也是一品的親王,如今屈尊做了小小的五碌子,讓她一後妃來漲臉麵,他的好皇兄安排的真妥當,這是故意顯示他的天家威儀麼?!
此時,雲九姬感概頗多,不禁側過頭看了幾眼商祈,曾經商祈是何等的尊貴榮耀,如今卻為一後妃做五碌子,還是仇人的姐姐……
這邊,孔嬤嬤叩完大禮淡定起身,示意五福五碌起身點燃福燈,方道:“北候府,五福五碌恭迎貴妃娘娘大駕!納吉,請貴妃娘娘移步北候府。”
早有一位位份稍高的昭儀親自掀開簾子,隻見簾幕內珍貴妃一襲大紅寶帶,絡香黃金披帛金燦輝煌,頭冠牡丹七星玉冠,七寶瓔珞加身,麵若銀盆,烈火紅唇,端得是皇子妃的端莊大氣,雍容華貴!
珍貴妃寶足下輦,五福女退下撤福燈,五碌子也撤下福燈退了下來。
走進儀門,她扶起北候爺與北候夫人,北候府嫡長子親自捧盆給貴妃淨手,嫡次子楊顯遞上手帕,禮畢。
珍貴妃剛踏進北候府,這時隻聽見楊顯‘唉喲’一聲,已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且姿勢實在不雅。
“楊顯,這是何故?”珍貴妃回過頭,秀眉微蹙。
“回娘娘,不小心!”頓時,楊顯臊的不行,如此正日子,讓他這麼一折騰真是丟臉,屆時聖上追究,豈不是落個失儀之罪!
失儀倒是小事,萬一有心人傳出珍貴妃回北候府省親沒有好兆頭,豈不是他罪該萬死?
楊顯爬起來心裏納悶的很,他明明站的穩當,為何剛剛腳一麻就倒下去了?
商祈不屑冷笑,掃了楊顯一眼心裏啐道:“這隻是利息,屆時帳慢慢算!”
見他如此狼狽,珍貴妃也不好再追究,心裏雖是生氣,麵上倒也不顯繼續往裏走。
一行人都進了北候府。
一時間,北候府的婢子忙的不可開交。
雲九姬吃了一個點心,商祈走近她身邊叮囑道:“我馬上要去男賓席了,你好好保重跟著李詩詩,今日你沒帶春桃來,萬事小心!”
“好。”雲九姬點頭,目送商祈去了男賓席,走到李詩詩那邊與幾位小姐說著閑話。
不多時,候府已備上了中膳,雲九姬隨著眾小姐一道坐席,用完了膳坐在花廳休息。
眾小姐們或下棋,或吟詩,或賞畫,不知不覺就到了珍貴妃賞賜福禮。
五福五碌紛紛被請到了貴妃的所在的正廳外,待貴妃召見。
第一個被召的乃是商祈,珍貴妃見他進來,忙笑道:“今日倒是辛苦商祈了,我竟不曾想有一日能受用商祈作五碌子相迎,說起來這全是皇恩浩蕩啊!”
商祈笑道:“草民豈敢言辛苦,這是陛下恩典!”
“不可草民稱呼,陛下與你乃正兒八經的兄弟,雖你丟了爵位還是皇室的血脈,莫生分了才是!”珍貴妃說著忙衝宮婢招了招手,一妙齡宮婢忙用托盤呈上一福袋。
正兒八經的兄弟?怕是比不得討受寵的妃子重要!商祈心裏不受用,麵上也不顯,隻低頭聽她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