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倫哲容被他嚴厲的質問,終於恢複了冷靜,知道掉眼淚有失體麵,忙擦幹了淚點了點頭。
“那你說說這兩天查出了什麼?怎麼就想到派人去暗殺?他們不狀告你暗殺雲九姬,反倒稱漢盧國派死士暗殺南昌國學子,事態都不一樣了!”
呼倫門慶抑製住怒氣,事已至此,隻能想辦法善後了。
“原調查到商祈隻剩下兩位貼身暗衛,時機難得我便趁機賭一把,派了五十位死士刺殺雲九姬為玉兒報仇,哪裏知道昨晚他們竟將死士活捉了,我想著最壞的打算死士活捉了也沒什麼大不了,死士的嘴巴是最嚴實的,誰知道這幫死士沒骨氣,不知道中了什麼招,居然讓人逼出線索了,真是讓人猝不及防!”
呼倫哲容想到這批死士不爭氣,讓她跟著吃掛落就氣的肝疼。
“既然是王叔訓練出來的死士,料想也是識相的,現在他們手中也沒有別的證據,隻查出了死士是漢盧國的人,極有可能是死士神誌不清泄露了鄉音。”呼倫門慶斂眉,又恢複了素日的溫潤如玉。
呼倫哲容也漸漸平靜了下來,分析著局勢,商量怎麼化解這次危機,讓南昌國息事寧人。
因為路途遙遠送信需要時間的緣故,此時‘漢盧國派死士刺殺南昌國學子’的消息尚未傳到元景帝耳中,隻有鄰近無極鎮上的邊陲官員聽到消息,匆匆趕來無極鎮為南昌國學子撐腰。
而萬裏之遙的南昌國的天子,眼下正為蘇岩青一事大動肝火。
這事要從早上說起。
當時,朝珠公主用過早膳,正捧著一本書慵懶的翻閱著,宮女拿著雲九姬八百裏加急的信,呈到了朝珠麵前。
聽到是雲九姬送來的信,她一愣手中的書不自覺掉落,一聲響動似驚醒了夢中人,她的眼眸這才有了恢複了清明,定睛看向那封黃皮信封,伸出顫抖的手接過信,一觸到信她的手不自覺緊了緊,紅唇緊抿崩直了身子,萬分莊嚴。
宮女太監站在一旁,見公主的行為舉止十分怪異,不禁麵麵相覷,一貼身宮女提醒道:“殿下!”
“都退下,沒我的命令,全部不準進來打擾。”朝珠揮了揮手,她現在想一個人靜靜的看完這封信,隻靜靜的,沒有一個人打擾。
眾太監宮女魚貫而出,宮殿裏靜悄悄的,隻聽見殿中漏壺滴水的聲音,一滴,兩滴,三滴。
時間悄悄的流逝,足足坐了半個時辰,她才鼓起勇氣拆開了信,她想著無論如何,拆了這封信之後都會有結果,她是繼續等,還是與他分道揚鑣。
拆開了信封,展開書信,白皙的宣紙上散發著淡淡的墨香,還夾雜著淡淡的桂花香氣,紙上的字跡秀雅端莊中又帶了絲飄逸隨性。
朝珠細細的閱讀了起來。
信上麵言明,蘇岩青已向他的父皇請了退婚書,也收回了玉佩,但沒有讀信選擇了魏魚薇……
信中,她又好言勸她放下執念,從此忘記他,大度放過蘇氏九族,她與商祈會幫她一雪前恥。
終於看完了信,朝珠沒有想像中的傷心,反而有一種脫離苦海的灑脫。
也許,這幾年她為他傷了太多心,掉了太多淚,亦等了他太久,久到自己隻剩下執念,並隨著雲九姬這封信徹底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