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刷、擢配、裝訂等工匠都已進入狀態,劉管事信誓旦旦聲稱半個月就能裝訂第一批,一個月之後便能在十個大城市同時開賣。
劉管事突然道:“對了,此書落款該如何寫?”
李相之一拍腦袋道:“我倒是給忘了。不能寫我真名。”
李相之思來想去,頓時開懷一笑,道:“就寫‘隔千裏兮共明月’吧。”
“呃??確定?”
李相之本來還想弄個‘明月是吾妻’什麼的來羞一羞蘇明月,但是轉念一想以後出名了,別人時有談論作者,眾口皆稱‘明月是吾妻’那自己豈不是很吃虧。所以才沒繼續搞怪下去。
“確定!”
——————
“百丈薔薇枝,繚繞成洞房。”李相之欣賞著各色薔薇花壇,誦吟先賢古詩,心情大好。
“相之,你嘮叨什麼呢。”張夢晉忍不道:“相之啊,你是不是病了?”
“你才病了,這不是好好的麼?”
“你若不是病了,怎麼一到我這兒都快兩個時辰了,笑容不斷,難不成撿到什麼藏寶圖了?若有此等好事,可別忘了愚弟我啊!”
“去,去,去,別瞎扯淡!畫好了沒有?”
應張夢晉之約,李相之很是不情願的被他強請了來,做他的素描老師。說是強請,其實就是威脅。
“哎喲喲,你這畫的不得了……如今我才真正體會李遐叔所言。”李相之驚詫一呼。
張夢晉頓時一喜道:“何言?”
“傷心慘目,有如是耶!”
張夢晉白眼一翻不岔道:“你就損我吧。我不好過,也不讓你愜意著。”
李相之無奈的聳了聳肩道:“你繼續畫吧,我得回了。”
張夢晉將炭筆一丟,道:“今日且到這裏,不如我們出去聽曲吧?”
“你閑的蛋疼!你們幾個去拜師之事如何了?沈先生可有執帚驅之?”
“憑我等的才學,早晚能拜入沈公門下。”
“早晚?這麼說是失敗了?”
“拜師嘛。慢慢來,人家沈公乃一代畫壇大家,遠近來者從不間斷,我們這是近水樓台,多拜過幾次,沒問題的。”
“為爾等祈禱:但願如此!”
“倒是你……是不是因為賣畫之故,不便入門學畫?”
“當然不是。我很忙的。”
“不相信!”
“愛信不信!對了,別光顧著玩樂,要往‘魔幻出品’跑的勤快些,也讓‘書香’的人知道,我們是在意此次作品印刷的。”
張夢晉會意李相之所言,道:“錢財乃身外之物。讓‘書香’多賺些,有什麼打緊的。”
“對你來說是身外之物,對我來說可是安身立命的本錢,真是飽漢不知餓漢饑。”
張夢晉道:“既然如此,不如現在就去吧。”
“現在?”
“對呀,正好晚上我們去花船上聽聽小曲。如此風和日麗的天氣,今夜必定繁星璀璨,窩在家中多無趣啊。”
李相之隻心中大動,道:“好,聽你的。”
李相之與張夢晉二人磨蹭了半天之後,從‘魔幻出品’出來。披著夕陽餘輝二人就往太湖邊上跑。
“相之啊,我估摸著伯虎此時肯定也在畫船之上,不如待會兒你我二人讓伯虎請客。”
李相之麵色一喜道:“這樣怕是不好吧,讓伯虎出錢……我心十分不安啊,下回一定不要這樣了。”
張夢晉頓時哈哈大笑:“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憂來明日愁。下回之事,日後再說。”
李相之道:“伯虎是否是去那個沈凝玉舫中?”
“不然太湖之東哪還有第二人能讓伯虎醉生夢死?可惜了上回……原本有一睹佳人的機會,著實。這太湖之中數千畫船,不知美人何其多也。今晚一定要叫上十個八個的美人相伴。嘿嘿嘿……”
李相之順著張夢晉猥褻的目光望向前方,天色已經灰暗,前方一片紅燈燦爛,燈火輝煌,往來人眾不斷,熙熙攘攘間非常熱鬧。李相之一臉激動的暗道:“今晚是不是將處給破了先?”
若是讓張夢晉知道李相之心中想法,肯定非常鄙夷。張夢晉雖然未婚但暖床侍婢早已一批換了一批了。
二人整了整衣冠,輕搖折扇,揮舞長袖,一副衣冠禽獸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