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要是我等會兒從樹枝上麵滑下去了,你會接住我的,對吧?”
“......怎麼女生都會問這些問題。”
“鈴醬也問過?”
“你知道?”
“我不知道,但我猜得出來。”
“兩位!稍微,往外麵一點點,那個角度的藍天更開闊一些。”
“好了,安心拍照。”
不知道是烏鴉嘴還是什麼的,在兩人跟隨攝影師的細心提示挪動步子的時候,天海七明月的鞋跟突然刮掉了樹皮的青苔,整個人失去了重心。
“小心!”下麵有人在喊。
她的失衡幾乎是在片刻,榊原樂嚇得趕緊死死拽住頭頂的樹枝,然後拉住她的手,將她從失衡的狀態拉回來。
“呼,還好還好。”向芊語在看到上方焦急的一幕,不由繃緊了心弦。
剛才可嚇個夠嗆。
如今見到兩人重新穩住了步子,也不禁放下心來,舒鬆口氣。
雖說他們距離地麵的高度僅有一人多高,摔下來沒有生命危險,但摔傷這種事情是在所難免的。
他們婚紗店又是請人來拍的宣傳照,讓顧客受傷,這種事情傳出去,很跌名聲。
文藝青年劉老板在下麵衝上方的兩人關切地喊道:“沒事吧!”
“沒事!”榊原樂回應了一聲。
劉老板皺著眉:“要不,我們下來?”
重新站穩的天海七明月在這個時候卻回複道:“不用。”
“為什麼?”榊原樂問。
“剛才隻是不小心。”
“要不,你們還是下來吧!”
劉老板雖然很希望多拍幾張這樣的宣傳圖...一是為了滿足體內的文藝細胞,不拍漂亮不舒服,二是為了今後店裏的生意。
但,是非輕重,他還分得清楚,所以他又對著上方的兩人,再三勸阻。
榊原樂本想著順勢下來,可是天海七明月卻一直說著不用。
討論一番,一眾人還是決定繼續拍攝。
這是一組背對的姿勢,要求兩人側著頭,視線同時看向遙遠的藍天。
“看來剛才兄長沒有說謊。”
“你不是故意摔下去的吧?”
姿勢來到了下一組,要求抱著對方,額頭抵著額頭。
“七明月才沒有那麼傻,單純是腳滑...好了,榊原君快抱緊一點,這可是婚紗照。”
榊原樂隻能說...勉為其難地摟住她的細腰,那份細膩柔軟甚至能穿過婚紗,通過自己接觸的手掌,傳遞入心。
“頭呢?”
“別急...靠過來了。”榊原樂隻覺得像是吃了槍子一樣,僵硬地將額頭向她碰過去。
等額首相抵的那一刻,像是從少女鎖骨上飄來的淡淡氣息,再加上那一襲潔白的婚紗,不禁令人想入非非......
“摟緊一點,這可是婚紗照喔。”
榊原樂直覺得自己尷尬,甚至忘了自己為什麼要來與她拍婚紗。
“七明月啊...你想逗我,也不用這樣吧...我們現在挨得,足夠近了。”
“哦?兄長不是說過,無論如何,也不會心動?”天海七明月這麼一說,又用一隻手將他的腰往自己這邊一拉。
她身上的氣息越來越近,即便是榊原樂自詡臉皮子厚,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兄長,你的心跳越來越快了。”
“咳咳...這是作為青少年的正常生理現象。”
“還·在·嘴·硬。”天海七明月一字一頓。
“正常現象,正常現象......”
他自己都說得有些不自信了。
“好的,麻煩二位了,接下來是接吻。”
“接吻?!”
喂喂,不用這麼離譜吧!
“榊原桑不用擔心,是錯位的,電影裏麵的那種!你找準角度就行了。”
榊原樂忍不住向下麵的劉老板喊:“能不能pass掉這個?錯位也不行啊。”
“兄長怕了?”
“我是怕被家裏人看見。”
“婚紗都拍了,還怕被人看到接吻?”
其他好說,但這個,是真的不行。
還有,七明月你,為什麼敢這麼大膽啊?
就不怕被天海叔看到?
......
“怎麼這麼多人?”
榊原太太牽動狗繩,讓可可從草坪上跑回自己的身邊。
她的視線一直鎖定在石板路前麵的人群中。
榊原太太扶著太陽帽,靠近了人群,並向一個在溜柴犬的老太太好奇問道:
“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可和這隻金毛柴犬會麵,疑惑地望向對方。
老太太兩隻手牽動狗繩,笑嗬嗬地說道:“前麵有人應該是要結婚了,正在那邊拍婚紗照。”
“婚紗照?好事啊...我看看。”
榊原太太笑逐顏開,將頭頂的太陽帽稍微向上提了提了,然後抬起下巴,向著那邊草坪看去。
貌似看不清那邊。
身旁多了一個能說話的人,老太太忍不住嘮起了嗑:“今年的薔薇和月季花開得特別早也特別好,我看見那幫人很早就來到這地方了,早上人也不是太多,場麵很清淨,那個穿婚紗的小姑娘還特別好看來著的...唉,也不知道我那快40歲的兒子,什麼時候能正經談個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