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天海七明月的房間。
鼻子當即就聞到了一股在女孩子房間才有的清香。
神原樂原以為天海七明月此刻會在書桌前寫作業或者看書什麼的,沒想到她卻是坐在床上。赤著纖細的腕足,背靠牆麵,手上捧著的書放在立起來的右膝蓋上。
天海七明月很安靜,以至於神原樂在看到她的時候,心中都會產生平靜的想法。
她寧靜到好像世界全然僅有她一人存在一般。
天海七明月聽到他推開門的動靜,放下書,抬起眼來看向他。
寧靜也同樣被自己打破了。
「你就打算一直站在那邊?」
「當然沒有。」
神原樂答應著,在書桌前隨手拉了一張凳子,又在天海七明月的床邊坐下。
「所以,你晚上找我過來的原因是什麼?」
「沒原因就不能找你過來?」天海七明月單手一夾,將書本合上。
「當然可以,」神原樂回答,「不過我覺得七明月你不會是這種性格,主動喊我,絕對還有事情想對我說。」
說話間,神原樂特意瞅了一眼她在看什麼。
好像是《透明的螺旋》,東野圭吾的最新作。
她的書架上除了一些列的文學作品外,推理好像占據很大一部分。
小七月還喜歡推理麼?
天海七明月將書擱置在一旁,在床邊放下了白淨纖長的雙腳,雙手撐在兩旁目視神原樂:「說得你好像很了解我一樣。」
她穿著鯊魚睡衣,帶有連衣帽的那種。
脖子到鎖骨,再到肩膀的一般都露了一些肌膚在外麵,白皙到讓視線內好像隻剩下了她皮膚的白嫩。
再加上她此刻雙手撐在兩旁的動作、在床邊垂下的修長雙腿,如此這般的姿態,讓神原樂感覺她也有著普通女生的那種可愛。
——要是有英梨梨那種雙馬尾就更可愛了。
「再怎麼說也相處了快半年,最基本的認識還是懂的。」
「行吧,這次算你猜對了,」天海七明月澹澹的語氣仿佛隱含著幾許無奈,「我的確有正事找你。」
神原樂也跟著鬆了口氣,「是正事就好,我還以為你在因為剛才的那件事找我麻煩,所以,你所謂的正事,究竟是什麼事情?」
「把衣服脫了。」
「......」
「脫、脫衣服?」
「全脫。」
「還全脫?!」神原樂愕然,緊接著,眼神變得特別奇怪。
「你覺得呢?」天海七明月略微傾斜腦袋,眼神平靜到讓人猶如置身冰原的空曠,「你說好我要補償我,作為補償,自然必須是讓我感到高興的事情。」
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沒有情緒,可又隱隱夾雜了點調皮的意味在其中。
「難道我脫衣服就是你稱之為高興的事情?!」神原樂聲調越說越高,以至於每一個字都夾雜著詫異到極點的疑惑。
「對,高興。」
理所當然,這得到了她毫不猶豫且平澹的回複。
沒事的,神原樂。
你知道小七月是小惡魔,就喜歡捉弄人,不要和她一般計較。
神原樂平心靜氣,打算理智對待七明月:「可你覺得這可能嗎?讓我脫衣服這樣的事情。」
沒想到天海七明月完全不吃他這一套,隻是說:
「那麼你是打算違背你之前向我說過話?所謂的補償隻是你用來哄妹妹的工具?」
她搬出這一套說辭,神原樂就有些頂不住了。
但沒辦法,他隻能硬頂著頭皮回複:「當然不是,補償...我肯定會給你補償,但補償不應該是這種離譜的事情啊!」
「脫衣服而已。」
「別說得那麼輕巧!......先再次確認一下......你要我脫幾件?不是我要答應你啊!」
「剛才不是說了,全脫。」
「不可能。」神原樂果決搖頭。
「為什麼不可能,你都看到我全脫後的樣子。」天海七明月疑惑,且天然。
假天然!
神原樂腹誹,喃喃道:「那隻是湊巧。」
「湊巧你也看了不是嗎?」
難道真要在七明月的注視下把衣服全脫了?
一層一層,一件一件地在天海七明月的注視下解開扣子,拉開拉鏈——
一想到她那種盡管平靜,但眼眸伸出帶有幾許評價意味的眼神,神原樂恨不得拿個薯片來割腕自殺!
......好想死。
不行,無論如何自己也不會答應。
神原樂再次搖頭:「不可能的事情,你換個補償方法。」
「你可以擋住關鍵的地方,這樣我們就對等了。」
天海七明月前後晃起了白淨的腳丫,竟還有些可愛。
但在神原樂看來,這都是小惡魔魅惑自己的招數,她知道自己就喜歡這一套:
「姑奶奶,這又不是什麼擋不擋住關鍵地方的問題,是我根本就做不到在你麵前脫衣服這件事。」
天海七明月天真詢問:「那你是不打算補償了?」
「我沒這麼說......」
「你看光了我。」天海七明月表情無辜。
「隻是,看了一眼而已,沒看到點的。」
「那我也隻看你一眼而已,不看點,很公平對吧?」
是很公平。
可單從[可不可以做]來說,這根本是無法完成的任務!
神原樂惱得想抓腦袋,可麵對有些天真又可愛的七明月,即便知道她百分百是偽裝出的模樣,他還是生不了氣。
轉念一想,如果隻是脫上衣的話,還是可以接受......
「我有個提議,隻脫上麵的衣服行吧...?」
「補償隻補一半?不過也好,看在你接受度還不行的份上,下半身留著以後再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