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這事我來處理。你去房間裏閉門思過,給我好好反省再出來。”
秦墨之所以敢如此膽大妄為,就是因為他知道,不管他闖多大的禍,他家老爺子都會給他擦屁股。頂多被打兩下,被罵兩句,那算什麼。
小時候闖禍,是為了引起爸爸的注意,漸漸的,從這種肆無忌憚的任意妄為中尋到了快感,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男的不敢惹他,女的見他有錢會撩又生得好,對他更是趨之若鶩,唯一栽過的跟頭,就是沐清歌。
書房裏的老爺子翻著呈上來的資料,助手站在一邊,等候吩咐。
竟然沒死?
他越看越心驚,麵上卻不動聲色,看完後關上文件夾,對助理說:“你去把人帶過來。”
“是。”助理答道,轉身退了出去。
沐清歌醒來,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房間裏到處都是醫用器具,但能看出來,這並不是在醫院裏。
難道是私人診所嗎?
她想起身,卻發現手腳動彈不得,低頭察看,手和腳都被扣住,固定在床上。胳膊上插著針頭,有不明藥水一直順著輸液管,緩緩流入體內。
沐清歌嚐試著反手去抓,把輸液管扯下來,門突然開了,一群人簇擁著一個拄著拐杖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一看就是久居高位,身上散發出不怒自威的氣息,讓人一看就心驚膽戰。
看到她的動作,旁邊的人上前,壓住沐清歌的動作,不讓她亂動。
沐清歌不曉得這又是哪一路的小鬼,沒好氣地問道:“你們是誰?為什麼綁著我?”
男人走到她的床頭,看著她,並不回答,反而問她:“你感覺怎麼樣?”
沐清歌說:“你被綁著試試就知道什麼感覺了。”
男人沒有理會她的挑釁,難得笑了笑,或許是笑她的不自量力,在預備好的凳子上坐下,擺出一副想要長聊的架勢,慢悠悠地開口:“你應該感謝我救了你,不然你早就沒命了。”
“用不著,我也沒想活多久。”沐清歌不想跟陌生人推心置腹。
“是嗎?你不想找你的仇人了嗎?”男人並不看她,隻摸著拐杖頭,仿佛在欣賞什麼了不起的物件。
沐清歌驀地睜大眼睛,半驚半疑道:“你什麼意思?”
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知道她的事情?還是隻是試探她?
沐清歌把好奇心壓在心底,麵上一片風平浪靜,並不上當。
男人再度開口:“田甜。”
這兩個字如炸彈,將沐清歌的冷靜炸得粉身碎骨,“是她派你來抓我的?”
“放心,我跟她不是一夥,但你要做什麼,我可以幫你。”
“為什麼?”
“我自有我的理由,你就當我想要做補償吧。”
男人丟下這句話,就起身走了出去。
房間重新恢複空曠,沐清歌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搞得有點摸不著頭腦。突然出現一個不認識的男人,說要幫她報仇,補償她?他有什麼地方對不起自己嗎?可是她根本不認識他,甚至見都沒見過。
一個沒有交集的陌生人提供的幫助,背後肯定有巨大的索求。
“他想從我身上的得到什麼?”沐清歌想,可她什麼都沒有,隻剩一條命,如果拿來換回自己的孩子,那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