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芮溪的眼淚刷的流下來,屈辱、憤怒、心痛……所有的情感蜂擁而至。
可是讓她意想不到的是,蔣澤麒也在哭,而且哭的很厲害,肩膀都在顫抖。
她掩上衣襟,輕蔑的看著他,他哭什麼?為我是女人而失望嗎?他不是跟我玩玩的嗎?他不是男女通吃的嗎?
蔣澤麒盯著她,眼睛紅得好像要滴出血來,“沈芮溪,你竟然是個女人,你不僅該當演員,更應該拿奧斯卡金像獎!我被你騙得好苦!愛上你之後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我以為自己是個同性戀,為了證明自己正常,我跟白彤彤交往,跟不認識的女人上床,即使證實了我是個正常的男人,可我還是愛你,你知道那種想愛卻不能愛的感覺有多悲哀嗎?最後我決定放下一切跟你在一起,你知道一個正常的男人想跟同性在一起要下多大的決心嗎?我想我那段時間都快瘋了!最後我還打算放棄所有跟你遠走高飛。可是你……你卻這麼自私!”
沈芮溪從來都不知道蔣澤麒承受了那麼多痛苦,她心疼的撫上他受傷的臉,他卻向後退了一步,躲開她的手。
她哭著說:“我也想告訴你,可我以為你喜歡男人,我不敢說,我怕說了就會失去你!就算我知道早晚有一天會被你發現,可是隻要能跟你在一起多呆一分鍾,我也要繼續瞞著你,我就是這麼愛你!每天提心吊膽的活著,就怕被你發現我是女人不要我了,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
蔣澤麒茫然的看著她,他覺得這一切太虛幻太不真實了,他搖搖頭,表情很痛苦,“我不知道你哪句才是真的。”
“我該說的全都說了,信不信由你。”沈芮溪失魂落魄的朝門口走去。
蔣澤麒搶上一步,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裏。想到這麼久以來,她忍受著跟男人一樣的軍訓強度,負重拉練被人陷害,肩上磨出的血泡,作為一個女孩子在緬甸匪巢所受到的驚嚇,被薑逸風打的遍體鱗傷,被李嘉穆欺負,一個人打幾份工,還有剛才自己對她的所作所為……想到這些他既心疼又懊悔,恨自己怎麼那麼笨,為什麼沒有早發現她是女生。
兩個人抱在一起哭了很久。
“剛才你跟司徒炎碩……”蔣澤麒突然想起那件事。
“我也不知道司徒學長突然會……我隻把他當成……哥哥。你呢?剛才在車上說的那些話……”
聽到這些蔣澤麒更加用力的抱緊她,“那都是氣話,看見你和司徒炎碩……我從來沒有那麼生氣過,我都不知道自己說過什麼了。我跟別的女人……那件事你能原諒我嗎?那段時間我真的太困惑了……”
“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
蔣澤麒在她的頭頂親了親,“我發誓再也不會了!讓我好好看看你。”說著他把她從胸前拉開。
沈芮溪趕緊裹好衣服,蔣澤麒捧起她的臉,輕輕歎息一聲,“這麼漂亮的臉蛋,我怎麼就沒有想到你真的是女生呢?”
一想到她是個真正的女人,他就高興得無以複加,這簡直跟做夢一樣,他一直幻想著她是女人,結果她真的是,老天對他真是不薄。想到這,他突然把她打橫抱起,轉起了圈。
“親愛的,做我女朋友!”
這個身份對沈芮溪來說,一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她做夢也想不到會有今天,她把臉埋在他懷裏,幸福的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