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北宮珺便立於門旁翹首以盼,厲無譽打趣道:“果然還是妍兒表妹最得卿卿之心呢!”
正說話間隻見一輛帶有北宮家族徽印的兩乘馬車“得兒得兒”駛來。
馬車中的女子在丫鬟的攙扶下下了馬車,隻見她雙目含情似喜非喜,鼻子小巧,唇角總是含笑微翹,不同於北宮珺的不苟言笑,北宮妍看起來溫婉讓人容易生出親近之感。
“外麵風大,你病還未痊愈,在家裏等著就是,何苦跑出門來等呢!”北宮妍說著上前給三皇子見禮後握著妹妹的手。
由於三皇子經常在北宮家和賀家走動,又兼之自幼母妃病故,被皇帝送至無子的賢貴妃賀紅錦處撫養,因著這層關係三人自小熟稔,而北宮妍也是一直稱呼他為“表兄”,三皇子對北宮妍也一直是以“妍兒表妹”相稱。
回到王府安頓好一切,厲無譽便向姐妹兩人告辭,“想來你們姐妹有許多話要說,我就不妨礙你們了,晌午不必等我回來用膳,我還有些公事處理。”
三皇子府比北宮家官邸大了數倍不止,亭台樓榭富麗堂皇。北宮珺想著帶姐姐熟識一下王府布局,可對北宮妍來說三皇子府再是熟悉不過,早在他們二人婚事商定之前她就來過多次。
北宮妍笑道:“今日風大,熟悉王府不急在一時,我們還是在屋裏坐著說說話吧!”
北宮珺欣然應允,雖然厲無譽也經常跟自己提及關於賀家和北宮家的一些事,(當然她最關心的還是賀家),可是也隻知道個大概。自從生病以來厲無譽說什麼也不許她出門,隻讓她在府裏安心養病,她想知道最疼愛自己的二舅父和大表兄何時啟程戍邊,以及二舅母和二表兄是不是也要跟著去。
北宮妍刮了一下她小巧的瓊鼻嗔道:“到底還是跟二舅父一家親,一見麵就知道問他們,也不說問問父親和母親近來可安好!”
父親和母親?
唉,雖然說血濃於水,可親情也是要天長日久的積累的,父親還好,畢竟父女倆也是經常見麵的,對於母親自己也不過是去年及笄後才見到。
及笄後她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被父親和庶姐接回了家,那是她第一次跟母親相見,當時她對母親行了見麵禮後,記得母親輕扯唇角淡淡道:“珺兒回來了,回來就好!”都不稱呼她的小字,這讓她心裏對母親更多了些陌生和疏離。
北宮珺還有一對雙生子胞弟,大弟叫北宮哲,小弟叫北宮澈。母親待他倆全然不是待自己那樣,嬉笑怒罵親昵無間,就算比之庶姐也不如。她心裏雖然明白一些道理,但心裏還是止不住的憂傷難過,不過想到疼愛自己的外祖母和二舅父一家心裏倒也沒那麼難受了。
北宮珺笑著回應道:“有姐姐的悉心照料和陪伴,父親和母親大人一定是順心如意,身體康健的。”
北宮妍不再打趣,正色道:“二舅母和二表弟此次跟著二舅父一起去安北都護府。二表弟年齡也不小了,二舅父見他無意於讀書致仕便想要將他帶到任上曆練,總好過整日與那些京都紈絝為伍。
如今外祖母仙去,二舅母也就沒了留下的理由,於是就跟著一起前去任上了。唉,隻是這一去不知何時得見。啟程的日子就定在明日,要是你沒有生病還能去送他們,如今你病還沒好,想來三皇子是舍不得讓你出門相送的,相信二舅父他們能理解的。”
聽完這話北宮珺心裏又是一陣難過與惆悵,要是她也能跟著去就好了。
自己剛被送到賀府那會兒,二舅母也正好產下一女,不過因為先天不足沒過多久夭折了,二舅母將對夭折的女兒的愛一股腦的傾注在了她身上。真可謂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口裏怕化了,對她好到二表兄都嫉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