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麗的那個手機,薑悅之後也拿過來看了一眼,不過幾秒鍾的時間就放下了。
她看的腦仁兒直疼,隻能眼不見為淨了!
安安倒是越氣越罵,越罵越氣地數落了小麗一整晚。
可事兒都發生了,就是再罵也於事無補,薑悅隻好拉住錢安安說,“你都唇槍舌劍一晚上了,眼看著小麗也快陣亡了,停下來歇口氣吧!”
“悅姐,你別攔著安安了,她罵的都對!我不光瞞著所有人,在外麵欠了那麼多的錢,我還私下藏了一部分店裏客人給的現金,我…對不起你們!”
薑悅雖然早就知道賬上少的那部分錢是小麗拿的,但聽見小麗親口承認了這事,心裏多少是有點疙瘩的。
她性格孤僻,身邊幾乎沒什麼要好的朋友。在海城生活了這麼多年,真正信得過的人,除了周先生之外,就是安安和小麗。
悅趣剛開始經營的前兩年,她連一杯果汁的帳都要對的清清楚楚,但後來她覺著悅趣的員工個個都是再靠譜不過的,所以她腦子裏的那根弦兒也就慢慢的鬆下來了。
沒想到,終究還是被打了臉!
“小麗,你知道最讓我覺得難過的是什麼嗎?”薑悅低下頭,眼裏藏著掩飾不住的失落。
“你被催債的第一時間想的不是來跟我坦誠你的窘境,而是選擇了在店裏用各種偷偷摸摸的方式,把收進來的現金五塊十塊地藏到自己兜裏…”
薑悅知道,如果不是安安發現了賬單上的不對勁,如果不是那夥人已經從催債,發展到了威脅恐嚇,小麗依然會選擇藏錢和隱瞞。
“悅姐,你原諒我,我是真的被那些人逼的完全慌了…你都不知道我這段日子是怎麼過的,每天早上一醒來就在想著今天有多少錢需要還,而且除了飲料的錢,我真的沒有多拿…”
“你倒真有本事多拿不被發現的哦!”安安諷刺地說了一句,“不會說話就閉嘴好吧?別惹薑悅姐更煩心!”
錢安安見著這會兒薑悅的臉色越發不對,於是趕緊拽著小麗走人,邊走還邊說“悅姐,今天被這一堆破事兒弄得,你肯定累壞了,需要好好休息!我們明天一早再來看你,順道去警局!”
得虧這兩個人走的快,不然周先生真打算從廚房把上次小麗她媽媽裝土特產用過的那個大麻袋找出來,把這兩個死丫頭給裝一裝,捆上袋口,扔到外麵的大垃圾桶裏算了。
她們走了之後,薑悅坐在沙發上怔怔出神了許久,周先生也走到她身旁坐下,一言不發地陪了好一會兒。
忽然,薑悅聽見耳邊傳來了一聲悶哼,她轉過頭去,隻見周先生眉頭緊緊皺著,挺直的背脊一點點彎了起來,高大的身軀慢慢蜷縮著倒向了沙發的另一邊,臉上神情痛苦至極。
薑悅嚇壞了,她連忙起身去扶著周先生,焦急而關切地問道,“周賀,你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疼…疼死了!”周先生聲音虛弱地回應著她。
“哪裏疼?是胃嗎?”周賀上次胃出血進醫院的事,薑悅還記著。
“你等一下,我去找藥!”薑悅轉身時卻被周先生緊緊地拉住了,他緊緊閉著雙眼,但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我心髒疼…我還喘不上來氣…”
薑悅疑惑了半秒鍾,周先生除了一點老胃病之外,平時身體壯的跟牛一樣,怎麼會突然心髒疼呢!
她又仔細看了一眼,見周先生那張欠揍的臉上憋笑憋的嘴角都快抽抽了,才知道自己又被這人給耍了一番。
薑悅氣的拿沙發抱枕狠狠砸了他一下,“你丫的心髒疼,手還捂著胃啊!周賀,我要再聽你騙一次,我就不叫薑悅!”
她砸了一下還不解氣,幹脆把抱枕死死地捂在了他腦袋上。
薑悅的手勁兒自來是挺大的,所以才沒一會兒,周先生就真覺著自己有點喘不上來氣了。
“我靠!薑小悅…你這是真準備謀殺親夫啊…鬆鬆…快鬆手!”可憐的周先生被壓在空氣稀薄的抱枕下麵,連句整話都說不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