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跟你說過,我不太適合特別熱鬧的場合。”
薑悅想,她的確是有錯的,因為她的話弄得一桌子人都掃興,所以她應該跟他說對不起。
“薑悅,除了抱歉和對不起,除了不痛不癢地稱呼我一句周先生,你就不能稍微表現的對我好一點,哪怕是裝一下,都不行麼?”他身上的酒氣有些重,話語裏透著一絲傷心,還有不甘。
周先生覺得薑小悅的心就跟石頭一樣又冷又硬,一天24小時都在想著怎麼跟他劃清界線,偏偏他還就是犯賤地總想著她。
一點辦法都沒有!
“周賀,你真的喝多了!”薑悅有點警惕地看著他,巴不得立即逃離這狹小的空間。
她下意識地躲了一下,這一躲,讓周賀更加鬧心了。
他衝著薑悅大聲吼了一句,“我是什麼洪水猛獸麼?你躲我幹什麼?!”
薑悅冷不丁被他一吼,又氣又愣神了好幾秒鍾都沒反應過來。
這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一聲極為微弱的低沉嗚咽聲。
是她聽錯了麼?
薑悅微微愕然地抬眸往他那兒一看,整個人都有點僵住了!
周賀他…哭了!
一個大男人,居然就蹲在電梯裏,蹲在她麵前,把頭埋在膝蓋處,絲毫不顧及自己形象地開始哭。
而且是越來越明顯地嚎啕大哭!
那哭聲就像個被拋棄了的,無依無靠又充滿無助的孩子!
薑悅在短暫的震驚過後,忽然覺得那個背影有點可憐……
“這是電梯,咱們先回家好不好?”薑悅就在他身旁也蹲了下來,用很輕很柔地語氣問。
“我他媽就一個人,哪裏來的家!你別管我,讓我死這兒算了!”
周賀大概是真的有點喝多了,看人有點重影,他皺著眉晃了晃腦袋。
他的話像是紮進了薑悅心裏,薑悅耐心地安慰他:“你還有那麼多朋友呢!”
不像她,沒有朋友,沒有親人,什麼都沒有!
“是啊!我就算什麼都沒有,起碼我還有一幫兄弟呢!”周賀抹了一把臉,總算有點欣慰地說。
沒過一會兒,他又急了,“可他媽兄弟再好,總不能陪我一塊兒過日子的吧!”
薑悅正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時,他忽然轉過來一點,微微用力地鉗製住了薑悅的胳膊問:“我到底哪兒不好了?你為什麼就那麼煩我呢?我哪裏不好的,你說出來,我都改還不行麼?”
“我沒有煩你……”薑悅沉默了好半晌才答道,“我隻是…習慣了一個人!”
周先生輕笑了一聲,像是不相信,又像是不以為然。
兩個人在電梯裏上上下下了十幾趟,薑悅才終於半醉不醉的周先生給拽了出來。
“你的鑰匙呢?”薑悅問。
“我要去你那裏睡!”周賀揚起一抹耍賴的笑。
薑悅皺眉,本來三更半夜拖著一個醉酒的男人就已經讓她覺得很不妥了,沒想到周賀居然更加得寸進尺了起來。
在不怎麼清醒的半醉狀態下,更不能忍。
於是本來還打算給他泡杯蜂蜜水醒酒的薑悅,這會兒直接一鬆手就往自己的住處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