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楊回來後,很是平靜地說:“別擔心,他們也沒怎麼樣我,隻是說了以後不會再給我錢而已!”
擔心什麼的,是完全不存在的!
就柏家父母對兒子那寶貝樣,能舍得揍他嗎?
“那太好了!替我謝謝你爸你媽啊!”安安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哈哈笑道。
柏楊哪兒都好,就是有點少爺脾氣,說白了就是被身邊的人捧多了,給慣出來的毛病。
在錢安安眼裏,就柏楊他爸那一句不給錢了的話,那是早八百年就應該付諸行動了好吧!
小白楊自己有手有腳有工作,還能餓死自己了嗎?
非得把一個大男人當嬌花似的捧在手心裏養,要啥給啥!慣的不知民間疾苦不說,還有點自以為是。
“你要是覺得二十多歲斷奶太早了,你可以回去哦,別跟我這兒占地方了!”安安毒舌地故意激他,也算是給他打個預防針。
“說什麼呢!我有那麼沒出息嗎?你放心…就算不拿家裏一分錢,我也能讓你過上好日子!”柏楊很有自信地說著。
錢安安這才笑開了,這才像話嘛!
“他呀,就是有恃無恐罷了!不管是對我,還是對他父母,都是吃準了我們到最後都會讓步……”錢安安說這話時,樣子咬牙切齒的,但眼睛裏的光騙不了人。
薑悅作為他倆這段感情的旁觀者和見證者,每次看他們甜甜蜜蜜的時候,都覺得經曆了這麼多事情,他們倆這次該差不多穩定下來,真正修成正果了吧?
但似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被打臉一次。
這倆還跟以前一樣,好起來的時候如膠似漆,轉臉又會因為各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吵一次,吵了和好,好了再吵!
看的薑悅直累得慌!
更搞笑的是,錢安安有天帶著柏楊到家裏來吃飯,居然為著一碟子醬油醋,吵了整整半個小時——
“我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醋多放一點,你為什麼全倒成了醬油?”安安瞪著大眼睛,氣勢洶洶地跟柏楊嚷嚷。
“我倒了啊!要那麼多醋幹嘛?我不愛吃酸的!”柏楊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
“我讓你吃了嗎?讓你吃了嗎?我是請你給我倒的!”
“動不動就那麼凶,跟母老虎一樣……”
本來好好一頓飯,薑悅被吵的都耳鳴了,“你們兩個夠了!這有啥好吵的啊!”
薑悅把筷子一拍,很費解地看著他們,“就不能自己再去倒一碟,愛放多少醋放多少醋!”
被吼了一頓後,這倆二貨瞬間安靜下來,麵麵相覷了片刻,又異口同聲地道歉:“我們錯了,我們改!但我們真的沒有在吵架,頂多算…激烈溝通吧!”
薑悅露出一個我真服了的表情,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這種動不動就比嗓子,比肺活量的場景,讓薑悅有種特別似曾相識的感覺,仿佛看到薑誠和藍蘭夫妻倆起爭執的畫麵。
薑悅每次一聽到,就會本能地緊張起來。
後來,周先生索性都不讓他們再來家裏蹭飯吃了,還特意跟錢安安說了一句:
“你們下次如果需要激烈溝通的話,請找個更合適的地方!別給我在薑悅麵前瞎吵!”
老周認真起來的時候,無論什麼表情,安安都覺得氣勢大的嚇死人,於是再生氣也忍到兩個人關起門來,再放開了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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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先生似乎特別擔心她會被那兩個二貨影響到,總洗腦似地一遍遍跟薑悅重複:“你放心!他們倆這種幼兒園水平的相處方式,永遠都不會發生在我們身上!”
薑悅笑了笑,很坦誠地跟周先生說心裏話:“我隻是有點不理解…為什麼這麼一直吵…還能在一起,過那麼多年……”
她說的,是薑誠和藍蘭。
那兩個人整整吵了快三十年,吵的薑悅對所有的關係都產生了恐懼感,可他們卻很神奇地沒有散!
周賀沉默了片刻跟她說,“兩個人一起過日子,相處的方式有千萬種…吵架也是其中的一種…盡管這種方式很不成熟!”
“他們不成熟,卻讓我來承擔後果,這世界真不公平!”薑悅無比諷刺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