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一時衝動,不顧薑悅的意願吻了她。
“滾!滾出去!”薑悅被嚇到了,反應激烈到讓周賀有點不知所措。
他還來不及道聲歉,薑悅就去了鄰市。
鄰市什麼都很好,但她待不住。
因為錢安安跟她說,她要再不回去,才剛剛開張的悅趣,馬上就要關張了。
因為她和周賀,一個不知所蹤,一個出了車禍,人要廢了!
“出車禍?嚴重嗎?”薑悅下意識緊張了起來。
安安十分認真地回答她:“你要是馬上回來,他就死不了,你要是不回來,就真說不準了!”
薑悅猶豫沒一會兒,就打電話訂了回海城的高鐵票。
坐車上的時候,她想開了點,周賀又不是洪水猛獸,躲他幹嘛呢!
再說了,她也沒本事躲多久。
從她把錢投進悅趣,她就相當於把自己的軟肋送上去給周先生捏住了。
再說什麼不願意跟他扯上關係的話,聽在其他人耳朵裏,怕多半都是說她又當又立的。
“你…你回來了啊?”周賀以為自己很鎮定地打了聲招呼,可實際上,眼睛都看直了。
“嗯!安安說,店裏離不開人……”薑悅沒走太近,有點尷尬地站著。
“你累了吧,坐下休…”周賀話沒說完,就被錢遠給懟了一通:“休你個頭啊休,人都說了是因為想著錢才回來的,不是因為你!還有沒有點出息了?”
薑悅也沒反駁,低著頭默認了。
出息不出息什麼的,周先生實在有點顧不上了,隻要她好端端地跟他麵前站著,怎麼都行。
“看在我是傷號的份上,你能不能過來一點?”大概是牽動了傷處,周賀疼的直吸氣。
“你別亂動了!”薑悅坐到他身邊,忍不住說。
“抱歉!我那天不該嚇你!”周賀眼底閃過一絲歉意,看著她認真說道。
“沒事,都過去了!”她淡然道。
回去的時候,是錢遠開的車送她。
一路上一句話都沒有,直到下車時,薑悅才輕聲跟他說了句:“麻煩你了!”
“薑悅,我還是要勸你一句,人得知道好歹,不能太矯情了!真要走也走遠點兒,老這麼折騰一個真心實意惦記你的人,挺不是東西的!”錢遠知道自己的話,有點重了,但真是不說憋在心裏難受。
薑悅淡淡地笑了笑,並不放在心上的樣子,“你怎麼想跟我有關係嗎?我去哪裏,都是我的自由!你應該勸的人不是我,而是周賀,因為我跟你八竿子都打不著!”
“可你既然走了,就不該再回來,回來了又不冷不熱的,你這不是耍流氓嗎?!”錢遠越說越激動了起來。
薑悅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大她好幾歲的好的說耍流氓,忍不住笑了笑。
“我回來,是因為我需要錢養活我自己,我承認,悅趣是我目前能力範圍之內,能夠到的最好的掙錢方式,我沒有理由放棄!但不代表,我連自由選擇感情的權利都沒有!”薑悅很直白的跟他說。
是的,剛開始她沒有接受周賀,但卻接受了他的提議,入股悅趣,和他共同經營。
或許周賀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她眼裏隻有錢。
從小,奶奶就跟她說:“這世上除了錢是真的,什麼都是不頂用的。”
薑誠以鍛煉她的生活能力為理由,告訴她:“你已經十八歲了,要再養活不了你自己,那你就活該餓死!”
薑家終於有了一點錢,可藍蘭說:“那是我跟你爸掙的錢,我們願意給你就是你的,不願意給你,那就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是啊,這些話真是聽著讓人一點毛病都挑不出來,可薑悅…就是忍不住覺得心寒。
比起那些虐待孩子的父母,他們已經好了太多,他們隻是在她的成長過程中,選擇了一個旁觀者的角度而已!
她的父母,小的時候,沒有條件參與她的成長,上學期間,隻想逼著她證明自己的能力,沒想著要參與她的成長,後來是薑悅拒絕了他們的參與,因為就算沒拒絕,他們也忘記了要參與見證她的改變和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