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終極反派,“死而複生”之後來到美國繼續施展拳腳也不意外嘛。
換成外公,或者馬普爾小姐,也許就能立刻推斷出福爾摩斯先生的來意,並且提供更為確切的協助,來一場強強聯合吧。
但羅賽琳隻是覺得這人叫莫蘭,該告知福爾摩斯而已。
所以羅賽琳才對破案的事情沒有那麼熱衷,主要是她又不太聰明。
福爾摩斯聞言又看了羅賽琳一眼,而後頷首:“非常感謝你的線索,波洛小姐。”
羅賽琳精神一震。
果然,福爾摩斯先生來到紐約是為了莫裏亞蒂教授!
“祝你順利,先生,”羅賽琳伸出右手,“能成功解決未來的麻煩。”
福爾摩斯側了側頭,同樣伸出右手。
“你也一樣,波洛小姐。”
他很是克製地虛握住羅賽琳的右手:“希望你能早日尋覓到自己的母親。”
…………
……
同一時間。
哈德遜港口外圍,距離棧橋五百米處的一處小樓。
塞巴斯蒂安·莫蘭蹲下()身,打開自己的行李箱,掀開放置著簡單衣物和洗漱物品的夾層,在夾層之下,展露出的是一杆一米餘長,閃爍著森森寒光的李-恩菲爾德步()槍。
倘若有一戰老兵在場,會一眼認出這是英軍量產的mkiii型,射程可至一千米。
在塞巴斯麵前的是一扇明亮寬闊的窗子。他取出步()槍,熟練地將槍托架在自己右肩上,輕輕用頸窩固定祝他一邊調試著步()槍,一邊用沙啞的嗓音低低哼著不成調的愛爾蘭民謠。
“rightproudlyhighindublintown——”
順著右眼看過去,奧林匹克號郵輪、棧橋,人來人往的乘客車輛一覽無遺。
塞巴斯的槍口微微挪動。
“——hungtheyoutaflagofwar——”
五百米的直線距離,而在他眼中,棧橋上一老一少的動作和神態纖毫畢現。
他拉動槍栓,在空蕩蕩的室內發出清脆的“哢嚓聲”,然後塞巴斯的手指扣在了扳機上。
“——twasbettertodie’neathanirishsky”
槍口最終停了下來。塞巴斯蒂安·莫蘭輕輕勾起嘴角。
然而就在他真正的扣下扳機之前,房門開了。
門頁猛然扭動,發出尖銳的機械聲響。一雙皮鞋踩進了室內的地板上:“別動手。”
塞巴斯的背影一頓,很是不爽地“嘖”了一聲,而後放下槍。
他扭過頭,站在門口的是一名裝扮得體,文質彬彬的非裔青年。
南北戰爭已經結束了六十年,可這不意味著美國的少數族裔得到了真正意義上的解放。距離種族隔離製度正式廢除還有三十餘年的時間,像這般西裝革履的黑人就如同稀世珍寶般罕見。
“怎麼是你,安納西?”塞巴斯冷冷道。
“是我有什麼問題?”
塞巴斯把手中的步()槍重新放回自己的行李箱裏。
“沒什麼,”他出言嘲諷,“我隻是不想大好的心情叫一名黑鬼全毀掉。”
名為安納西的青年不為所動,他甚至勾起一抹笑容:“彼此彼此,套用別人名字的愛爾蘭雜種。”
塞巴斯眯了眯眼。
安納西忽略了他眼中的殺機:“福爾摩斯不足為懼,不要打草驚蛇。教授讓你繼續盯緊羅賽琳·波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