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夥計從鼻孔中擠出一聲怪叫:“敢來我迎北酒家吃白食者,要麼亂棍打出去,要麼留在我店中刷碗。”
趙羽低頭看了看自家手掌:“想我堂堂少俠,豈能低三下四給他人洗鍋刷碗,不免辱沒尊嚴,相比之下,還是給人打一頓好。”
“怎麼!你果真沒錢麼!”夥計凶相畢露:“那可休要怪我不客氣!”
趙羽按劍而立,剛要搭話,卻見客棧之外湧進一隊人馬,約摸有數十騎,俱都是一身精甲的彪悍騎士,領頭之人渾身浴血,麵目凶惡。
“給我將此地圍起來,休要放跑了大魚!”
“遵令!”
隨著這群凶悍騎士的出現,客棧夥計可亂了陣腳,他看得出來,院中之人絕非善類,那股撲鼻而來的肅殺之氣,頃刻彌漫整個迎北酒家。
趙羽倒是麵色淡然,他回身坐在門口一處座位旁,視那些精悍騎士於無物,靜待夥計發落。
雅間包廂處五人,一個個如臨大敵,他們沒有等來“黑龍騎”,反而等來了死對頭,如何不大驚失色。
“東家!事情有變,奴才護著您殺出去!”
午門之位上的中年男子麵沉似水,他儒雅威嚴的臉龐,此時極為擔心的左顧右盼,顯然是在擔心陪伴自己之人。
手下老奴話中隱喻,他豈能不知。
憑這“老家夥”身手,他要帶自己殺透千軍萬馬也不在話下,隻是自家身邊多了幾個累贅,他便力不從心。
作為自幼便與老奴生活的伴伴,中年男子陷入了進退兩難之境,左右陪伴自家之人,皆此生最愛,倘若就此割舍,他後半生再也無趣。
“東家!”無須老者急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隻要您萬金之軀無佯,諒賊子也不敢造次。”
他這句話的潛台詞是,隻要中年男子能夠脫困,並且順利回到北方,敵人便不敢拿剩下三人如何,其話中之含義,昭然若揭,顯然是要護送他自己單獨殺出去。
“兄長不必顧慮我等,您且隨圖伴伴離去,我等寧死也不為賊人所擄。”旁邊那美若菩薩一般的柔美文士,麵色決絕道。
“是啊爹爹,孩兒等拚死也要護您周全。”
“主人!”
與此同時,眾騎兵也將這迎北客棧團團圍住,廳中走進一位騎士,他先是環顧四周,而後笑道:
“黑龍騎已被我等盡數誅殺,你們若還想等那些廢物前來救援,我看是癡人說夢,識相的快快滾出來,省得大爺費事!”
此人話音未落,“嘭”的一聲!雅間廂房之處的屏風被人踹開,露出其中五人。
騎士一見幾人相貌,頓時展露笑顏:“大丈夫建功立業,就在今日,也是我命好,撞上你們這幾條大魚,看來封侯拜相指日可待,哈哈!”
無須老奴擋在眾人身前,怒急陰柔道:“鼠輩狗膽包天,連我家主人也敢冒犯,就不怕被誅九族麼!”
“你個老閹狗!真當這裏是北國京都麼,若非我家主人年幼,隻怕當今聖位,還輪不到你們來竊取!”
“看刀!”玄甲騎士陡然暴起,他手中長刀轟然出鞘,直奔對方殺來,其立功之心切,足可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