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天下大勢,非我等所能左右,還是讓那些大人物去頭疼罷,咱們三飽一個倒,豈不美哉。”
“李兄一語中的,郝某人也是這樣想的。”
“哈哈哈,英雄所見略同。”
“……”
二人一路交談各回行營,郝運通被侍衛扶下馬,踉踉蹌蹌進屋去找水喝,方才吃酒太急,如今嗓子叫渴。
而當他看到眼前站定之人時,酒勁猛然醒了一半:“薑懷德!你怎會在此,誰讓你來的!”
風塵仆仆的薑懷德不禁一聲苦笑:“郝大哥,我有罪,我把咱們的平原軍弄丟了。”
“怎麼回事,你別急,坐下慢慢說。”郝運通此時已然酒醒,他拉住對方胳膊,二人坐在桌前,又吩咐侍衛把守住門外,不許任何人進來,小心戒備至極。
薑懷德這才將以往的經過陳述一遍,而當郝運通聽到青王秦景潤還活著時,整個人驚得眼珠子差點沒從眼眶子裏掉出來。
“你說殿下還活著!?”
“活得好好的,活蹦亂跳的,不然他怎麼奪我兵權!”
“青王一貫如此,他誰都不信,誰都提防,若非我裝傻充愣,他也不會命我做平原軍主將。”
“唉,眼下咱們難兄難弟被夾在新王與老王之間,又該如何是好。”
郝運通道:“今日加冕儀式上,我看眾文臣已然被新王收伏,並無一人敢站出來反對,武將們也都默認了他的地位,唯有一個十郡主出來反對大鬧,可惜她一無權二無兵,沒人肯聽她的。”
薑懷德點了點頭:“青州全境官員,都以為青王死在了北蕩山,現在秦景潤又活了過來,你說他們會不會推翻新王,轉而迎接老王回來。”
郝運通思忖良久,搖頭道:“很難說,你看我給你分析哈。
“首先,秦景潤回來的時機不對,倘若他早一天回歸,大家必定會承認他,因為這是迎接王者歸來,大家都不會難堪。
“眼下則不同了,如今新王加冕,所有人都來祝賀秦稚泉,並承認了他的權威,那麼試問眾人心中,又將老王置於何地?
“雙王並立猶如二虎相爭,大家支持誰,或者不支持誰?眾人難免有牆頭草的嫌疑,這是做人做事的大忌。
“再者,老王軍微將寡,形勢不利於他,他之所以不昭告青州全境自己還活著的消息,怕得也正是手下那些老將不支持他。”
薑懷德聽到此處,立刻補充道:“所以他奪我兵權,並故意放我離開,其目的就是要讓我帶信臨安,好試探諸將心意?”
“不錯,我猜他正是這個心思。”
薑懷德繼續說道:“那我要不要將這個消息公布出來,兄長以為如何。”
“賢弟萬萬不可,”郝運通俯身過來,小聲道:“咱們應當去找新王,用這個消息來換取些好處,平原軍不能就這樣白白丟掉。”
“兄長大賢啊,小弟正有此意。”
“既然如此,你我一同前往王府,共對秦稚泉。”
二人密謀良久,將事情的前後說辭編排一番,自認為天衣無縫後,才動身趕去青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