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第一次發威(2 / 2)

阮管事竟敢在他麵前空口白牙說瞎話,劉朝明被他的大膽氣笑了:“哦,你私下裏議論我,莫非這就是夫人交待你的差事?”

“大少爺可莫要冤枉我,我在府裏幹了這麼多年,從來都是本本分分,哪敢議論主人?要不,您問問他們?”阮管事越說膽子越壯,有夫人在背後撐腰,他還怕這個常年不在府裏,不受老爺喜愛的少爺?”

另外幾個下人在阮管事提到他們的時候,竟也紛紛點頭附和。

在絕對的事實麵前,這些下人還真不把他當回事,明目張膽地混淆是非。劉朝明心裏愈加惱怒,冷冷地道:“我常年不在府裏,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管事都敢當麵撒謊。我不發威,你就當我這個大少爺是擺設?”劉朝明隨即吩咐紙傳和硯隨,“給我狠狠地掌嘴,看他還抵賴!”

紙傳和硯隨齊聲應是,立即朝阮管事撲上去,兩人動作麻利地把妄圖反抗的阮管事摁跪在大少爺麵前。紙傳將他的雙手扭到背後,緊緊按住,使他動彈不得,硯隨掌嘴,將他高聲喊叫的話打了回去。

早在阮管事大聲嚷嚷的時候,許多聞聲而來的下人就圍在一邊看熱鬧,原本以為阮管事辯解幾句,大少爺拿他沒辦法,事情會不了了之。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出乎眾人意料,耳聽著“啪——啪——”的掌嘴聲,眼瞧著阮管事的臉頰一下子就腫得老高,嘴角洇出了血,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這麼多年沒發過脾氣的大少爺也是有氣性的。於是,有的去向夫人報信,有的向劉朝明求情,還有的去拉硯隨,阻止他打人。

劉朝明卻什麼也不說,凡是上去拉人的,劉朝明都毫不客氣地一腳踢過去……場麵一時有些混亂,正在這時,隻聽一聲嬌喝:“住手!”

下人看到夫人過來,立即安靜下來。靜下來之後,掌嘴聲依然沒有停下,眾人紛紛看向夫人,等著瞧她的反應。

其實到現在為止,硯隨不過是打了阮管事十幾個耳光,劉夫人之所以來得這麼快,是因為早在劉朝明訓斥阮管事的時候,已經有人悄悄去報信了。

劉夫人眼見著自己來了,而劉朝明的手下仍然沒有停手,心裏的火“騰”的一下著了,指著阮管事對自己身邊的人說:“快,快讓他們停下來!”然後扭頭對劉朝明道,“大少爺有什麼不痛快的,盡管朝我發,幹什麼非要和一個下人過不去呢?”

這話說得高明,不知道的以為繼母多麼的委曲求全,元嫡子又是如何的囂張跋扈。

劉朝明見對方人多勢眾,再打下去吃虧的是自己,便出聲讓紙傳和硯隨放開了阮管事。再看阮管事,臉頰腫得有二指高,一片青一片紅,也算是出了自己一口惡氣。劉朝明這才轉身朝柴玉蓉行禮,說:“不過是下人拿主子的事亂嚼舌根,我聽到了順便給他一個教訓,繼母是什麼身份,怎麼要替下人受過呢?”你拿話給我挖坑,我也拿話給你添堵。劉朝明陰暗地想。

“你……阮管事畢竟是府裏的老人了,你這樣子,豈不是讓下人們心寒?”即使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繼室柴玉蓉也不過二十幾歲,正是最有風情的時候,她眉頭輕蹙,臉露憂傷的樣子,讓人不忍反駁。

怪不得當年劉老爺在母親屍骨未寒時就和她勾搭上了,柴玉蓉確實姿色頗好。不過,立場不同,尤其對方還一味地針對自己,說出的話是要給自己扣一頂苛待下人的帽子時,劉朝明除了覺得對方矯揉造作而非常反感之外,引不起他一絲好感。

劉朝明招手讓紙傳走近,悄悄對他說了兩句話,紙傳按吩咐自去辦事。然後,他不緊不慢地對柴玉蓉說:“繼母此言差矣,如果下人隻是小錯,又有功勞,當然可以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不過,背後議論主人,甚至拿主人肆意取樂惡意嘲諷,被發現後還撒謊狡辯,繼母認為這也是小錯,可以不予計較?父親畢竟官居從四品,如此縱容下人,到時給家裏引來災禍可就晚了!”

“冤枉啊,夫人,小人哪敢非議主人,剛才隻是交待他們該幹什麼差事……”臉腫得老高的阮管事到現在還死鴨子嘴硬,想著讓柴玉蓉撐腰,找回場子。

“是真的嗎?”柴玉蓉臉轉向阮管事指的幾人,問。

“是。”幾人再一次做了偽證。

“看來是大少爺你聽錯了,阮管事一向老老實實,忠心辦事,怎麼會做這起子事?”柴玉蓉說。

“原來在繼母心裏我竟連一個下人都不如,繼母寧肯相信下人,也不願相信我的話,看來這堂堂的劉府是容不下我了!既然如此,請您轉告父親,以後就當沒有我這個兒子罷!”劉朝明暗道一聲“好”,不怕你偏心,就怕你虛偽,趁這個機會斷絕與劉府的關係、逃開娶男妻雖然不可能、是異想天開,但讓你們別扭一下,惡心一會兒還是可行滴。思及此,劉朝明立即裝作一副傷心的樣子,對紙傳和硯隨道,“唉,府裏連下人都欺辱我,沒人把我當主子……算了,咱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