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別太勉強了……”魏嬰將拉到一旁,滿臉不忍道:“既然不願意,就再看看別處……”
對魏嬰來說,一千兩和一千兩百兩沒啥區別,都是他沒見過的錢,大小好像一樣?
而且師父和娘還要住在這裏呢,可不能苦了他們。
“我不嫌棄,是為了少掏點銀子,故意那麼說的。”楊不悔無奈的解釋道。
“原來如此,狡猾,哦不,機智!”魏嬰恍然大悟,便對那老經紀道:
“那就買這了!”
二人剛入門牆不久,此時還不知修道之人根本就不在乎凡俗的銀兩,而且他們就在此住幾個月而已。
陳雲仲讓他們去買房而不是租房,僅僅是因為自己的房子方便且麻煩少而已。
…
定下來之後,楊不悔跟著老經紀的馬車,回牙行去辦交割。魏嬰則留在了小院中。
他看這滿院的樹葉和灰塵。
這幾天的遭遇真是如墜夢中,本是一村中小童,現在就來了城裏。
村裏的朋友們就都見不著了,心中有些離愁別緒,但任他長籲短歎,也改變不了任何現實。
失落了一陣,便抖擻精神,挽起袖子,準備先好生打掃一番。
可他找遍了各間屋子,卻連笤帚都沒找到一根。
果然是,買的沒有賣的精,那老經紀是賣不出去才主動讓步的,連常備的打掃的工具都沒有。
回到院中,想起巷口有家鐵匠鋪,便準備去借點家夥式回來用。
鐵匠鋪抬腳就到,站在那鋪子門口往裏一看,隻見爐膛是滅的,打鐵的工具也都掛在牆上,似乎沒有開張。
不過他聽到裏間,傳出來幾下老人的咳嗽聲,顯然是有人的。
略一遲疑,便邁步進去,剛要高聲問問裏頭,有人在嗎?
還沒開口,黑乎乎的棉布簾子掀開,一個身材魁梧、生得凶神惡煞的壯漢走了出來。
此人右側麵頰上,有一道深深的刀傷,配上那對銅鈴般的眼珠,顯得麵貌十分猙獰。
魏嬰被壯漢打量的有些發毛。
“這位小哥,你是哪裏人?又來我鐵匠鋪做甚?”
好一會兒,才聽壯漢悶聲問道。
“我是後麵剛搬來的鄰居,來向您借些笤帚打掃一下房子。”魏嬰信口答道。
…
壯漢雖麵目粗糙猙獰,但心是善的。
魏嬰借了笤帚和水桶,壯漢還讓饒了幾塊布頭給他當抹布。
回到院中,他先撿了塊最幹淨的布頭打濕,然後便揮舞起竹笤帚,將滿地的枯枝敗葉一股腦掃到院子一角堆起來。
隨著枯枝敗葉被掃走,露出了還算平坦的黃土地麵。
讓魏嬰驚喜的是,在院子東南一角,居然還藏著口臉盆大小的水井。
撿了塊石頭丟進井裏,便聽到略顯沉悶的撲通一聲。
這下可把他高興壞了,三蹦兩跳就出了院子,跑到街上買了捆麻繩回來。
他將水桶係好,下進井中。
然後兩腳紮起馬步,雙手交替著使勁,將沉重的木桶提了上來。
桶裏隻有一半水,另一半是枯枝爛葉。
他將桶裏的水潑在天井裏,再重新打一桶上來,如是往複幾次,終於打上了一桶清澈見底的井水。
“呼……”
魏嬰長長鬆了口氣。
稍歇一下,他便迫不及待的掬一捧井水嚐了嚐,隻覺甘冽清甜、沁人心脾。
“痛快!”
魏嬰讚歎不已,捧著井水痛快的洗了把臉,隻覺連日來的煩悶終於為之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