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出城！我已經警告你們了，不要隨便出城，不要隨便出城！老五他們都聽，為什麼就唯獨你不聽！”
莫萬豪憤怒地嗬斥著身前的莫森，手中還拿著一條梨木長棍，每說一句話，便往莫森身上狠狠地抽一下，衣服下出現一條條青紫傷痕。
“這次若不是碰上你二哥回來，會有什麼後果，你沒想過嗎？”
“父親，四弟還小，一時貪玩……”
“什麼還小！都已經束發，馬上就十六了，讀書不好好讀，練武也不練，經商一竅不通，將來連給你大哥打下手都打不了。
如果不是是我的兒子，恐怕已經餓死在街頭被乞丐分了！”
莫萬豪直接截斷了莫九霄的話，怒發衝冠，梨木長棍甩到了牆上，暗勁迸發，碎成了片。
莫九霄不敢再吱聲，靜靜站在一旁；莫森低著頭，眼中平淡似水，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
大堂中陷入了一片寂靜。
沉默片刻，莫萬豪似乎決定了什麼，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也罷，你也到年齡了，方家的那姑娘也已碧玉年華，過些時日，就讓你們兩個訂婚吧。”
聞言，一直靜立在那裏、毫無表情的莫森眼睛瞪大，猛地抬頭看向莫萬豪。
“我……”
“這件事情就這麼決定了，我和你二哥還有些話要說，你下去吧。”
莫萬豪擺擺手，示意莫森離開。
莫森神情變來變去，最終合上了嘴，微微躬身，轉身離開。
……………
回到西院的屋子裏，莫森臉色有些陰沉，眼中的寒光時隱時現，不過很快又緩開了。
他知道莫萬豪是什麼意思。
這是已經對他完全放棄了，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大哥莫耀身上，現在他的作用就是香火延續的生育工具和緊栓商業合作關係的紐扣。
如此也好，少了一些雜事，有更多時間用來修行。
凡俗之事，他本就不喜。
扒開衣服，檢查了一下身上的傷，發現都是些皮外傷，雖然青痕縱橫，但都沒傷到骨頭，抹點藥膏，兩三天就會消了。
掀開床下石板的隔層，把法典拿出，輕輕彈了彈落在封皮上的灰塵。
定神平息，
“??岵晗嘚唏……”
莫森嘴唇蠕動，念著晦澀難懂的咒語。
一團白色的光球，從他的嘴中飄了出來，化作一條細線飛進了法典裏。
這就是他今日收集的豬的靈魂。
淒厲亂雜的哀嚎，痛苦的嘶鳴，還殘留在空氣中回蕩。
這些靈魂皆是慘死，心有怨念。
若是放在陰氣重的地方，有可能變成妖鬼。
妖鬼不同於正常的鬼怪，它是野獸死後化做的惡鬼，產生的幾率比人變成鬼小得多。
但一旦產生，造成的破壞也比一般的鬼怪厲害得多。
法典封皮閃爍幾下微光，無風自動翻頁，停在了“轉生儀式”背麵的那一頁，緊接著密密麻麻的文字一行接一行緩緩浮現。
最後，直到頁尾的右下角出現了一個特殊的、好似鬼畫符一樣的圖案，文字才停止。
“鬼…紋…”
莫森愣愣地讀著這一頁最上麵的兩個字，一隻手顫抖的撫摸著那材質略顯粗糙的紙張，眼中激動萬分。
終於出現第二頁了！
看來方法是對的，靈魂，對，點亮法典頁數的方法就是靈魂，足夠的靈魂。
莫森此時的心情無法用任何語言來形容，仿佛全身的神經都是愉悅的，這些天來一直壓在他心頭的鬼怪的重擔瞬間減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