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黃少宏在遊戲世界練完級,退出登錄之後,又在榻上盤膝而坐,用打坐來代替睡眠,催動‘墨子呼吸法’心中一片寂靜,同時腦海中開始練習觀想之術。
一夜修煉,雖然前半夜疲憊不堪,但經過‘墨子呼吸法’和‘蓮花寶典’的觀想之法的調整,整個人無論精神還是身體,全都恢複到最佳狀態。
剛剛清醒過來,還沒來得及刷牙漱口,元宗就找上門來:“钜子,您快去看看吧,紀小姐與善柔打起來了!”
黃少宏嚇了一跳,這兩人誰受傷都不好,連忙隨著元宗來到紀嫣然所在的院落。
就見院子裏紀才女與善柔兩柄長劍交戰在一處,前者劍法精妙,用劍如猿猴般靈動,卻又不失瀟灑飄逸,腳下特殊步伐與劍術配合,端的飄然若淩波仙子。
後者用劍淩厲狠辣,招招都是搏命刺殺的招數,宛如絕頂刺客。
這兩女都是劍術驚奇各有特色,但總的來說,紀嫣然的劍法更勝一籌,黃少宏一看就知道善柔已經用盡全力,而紀嫣然則遊刃有餘,顯然是有意相讓。
他剛要叫停兩者,就聽見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回頭望去見項少龍一臉急色,匆匆而來,走到他身邊低聲道:“大哥出大事了!”
黃少宏神情一動,項少龍雖然玩世不恭,但重要的事情上從來不開玩笑,他說有大事,那一定是他解決不了的事情。
“走,咱們出去說!”也顧不得勸架,直接拉著項少龍轉向正廳而去。
黃少宏走後,善柔立刻收劍退出戰圈,紀嫣然持劍而立,笑道:“怎麼,妹妹不打了麼?”
善柔哼聲道:“打不過你還打什麼,再說人都走了,還打給誰看!”
黃少宏帶著項少龍走到無人之處,這才開口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能讓你都這般慌張?”
項少龍低聲道:“少君跑了,是趙候夫人韓晶派人送走的,我審問了送走少君的人,據他說少君離開邯鄲的目的,是去找廉頗大將軍回來清君側!”
少君是孝成的兒子,若是沒有黃少宏弄出的這番變故,日後就是未來的悼襄王趙偃,韓晶則是孝成的皇後,不過現在已經去了後號,稱趙候夫人了。
黃少宏聽完放心了不少,臉上也露出了笑容,玩笑道:“就這麼大點事兒啊?你剛才那表情,我還以為你雞蛋被搶了呢!”
項少龍愣了一下,沒聽懂他說什麼,不解的問道:“搶雞蛋?”
黃少宏見他不明白意思,當即就笑著解釋起來:“一賣雞蛋農婦路上遇一匪徒,拚命反抗最後慘遭那啥,事畢農婦起身罵道:‘多大點事兒啊,我還以為搶雞蛋呢,嚇死老娘了’!”
項少龍聽完哭笑不得的伸出一個中指:“大哥你就別開玩笑了,那少君逃出邯鄲,可是要找廉頗,聯合趙國各地將軍,一起來清君側啊!”
“清君側,清誰啊?”
項少龍都服了,無奈道的道:“當然是清咱倆了!”
黃少宏見這貨連點幽默細胞都沒有,覺得好生無趣,便轉回正題:
“你怕個什麼,咱們不是早就想好麵對廉頗了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還能借著這個機會鏟除異己!”
他說著說著,自己都笑了:“我怎麼感覺咱們兩個剛才那話,就像是奸臣啊!”
項少龍難得配合了他一次:“什麼叫像啊!”
兩人對望了一眼,同時哈哈大笑,算起來對於趙國而言,他們兩個做的事情,可不就是奸臣麼。
等笑過之後,項少龍又向黃少宏彙報了兩件事,一件是前幾天秦國使團有一人並未隨使團離開邯鄲,而是避過了禁軍耳目住進了烏家。
這件事烏應元並未告訴項少龍,而是烏廷芳有一次聽到其兄長烏廷威喝醉的時候說起過一回,說此人是呂不韋頭號手下‘圖先’的心腹,叫肖月潭。
第二件事就是郭家的家主郭縱曾兩次去行人署看望楚國使者李園。
黃少宏一聽這兩件事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烏應元早就有投靠秦人的想法,應該在自己與項少龍到達邯鄲之前就派人聯係過呂不韋。
這一次肖月潭跟著秦國使團來到邯鄲,顯然就是為了接觸烏家,讓烏家出力幫呂不韋營救朱姬和秦王質子嬴政。
不過按照原著所載,真正朱姬生下的嬴政被她與一戶農家的孩子對換,此時陰差陽錯應該已經死了一段時間了。
如今隻要項少龍不再生出投靠秦國的念頭,不搞偷梁換柱那套把戲,這個世界的曆史上將不會有始皇帝的出現。
黃少宏估計烏應元此刻應該左右兩難,一方麵他有心投靠秦國,另一方麵他愛女烏廷芳已經嫁給項少龍,而後者是自己的戰友,不可能和他去秦國,所以這位烏家少主現在應該處於舉棋不定的境地。
項少龍說的第二件事,黃少宏也猜到了是怎麼回事,就如烏家不看好趙國一樣,郭家的郭縱也同樣不看好趙國,不過他選擇的投靠對象不是秦國,而是楚國,這老頭八成是和原著一樣,想要搞聯姻那一套。
黃少宏想了想,這兩件事雖然不算什麼大事,但也要馬上處理,斷了烏、郭兩家投靠別國之心。
他沉吟了一下,對著項少龍道:“回頭你帶著烏廷芳從烏家搬出來住,臨走的時候,告訴烏應元,就說朱姬的兒子是假的,真的已經死了,你那嶽丈自會做出決斷!”
項少龍一開始還沒聽明白,隻覺得朱姬這個名字有些耳熟,當他把這個名字和呂不韋的名字聯想到一處的時候,身體豁然一震,驚道:“你是說未來的......已經死了?”
黃少宏與他心照不宣的點點頭:“就是那個人,我調查過了,早在幾年前就死了!”
“他怎麼可能死?曆史怎麼會改變?幾年前你我還沒有到達這裏呢......”
項少龍想不明白,黃少宏也不需要他想明白,岔開話題道:“至於郭縱那邊,你回頭叫人去‘行人署’將李園送到郭家,告訴他保護楚國使臣的責任就交給他了!”
項少龍已經從嬴政死去的消息中回過神來,一聽黃少宏的話,不由得一怔,接著也想到了關節所在,當即點頭道:
“大哥這一步走的妙啊,若是郭縱有別的心思,就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若是他已經與李園勾結到一起,這一步就是欲擒故縱,可以看看他們到底搞什麼鬼!”
黃少宏不理這貨的奉承,接著吩咐道:“郭縱這邊你派人監視住了,千萬別讓人給我跑了,你嶽丈那邊也叫人盯著,烏家想要離開邯鄲可以,但是不能搞破壞,戰馬什麼的千萬別給我弄死了!”
“另外,你那兩萬禁軍要抓牢了,再帶些行會裏的墨者過去,幫助你守城,別讓廉頗鑽了空子,若是讓他突然闖進城來,咱們不怕,就怕他把姬傑那胖子弄死,到時候大好的局麵讓他給攪黃了,就是殺了他也於是無補!”
項少龍連連點頭,又建議道:“那不如派幾個墨者,守在姬傑身邊,省的宮裏有人對他不利。”
黃少宏卻是忽略了這一點,此時項少龍提出來,他也點頭同意。
兩人商量好之後,項少龍匆匆而去,等第二天‘龍子宮’換上‘劍神學宮’牌匾的時候,他就帶著烏廷芳搬入了劍神宮。
當天晚上肖月潭的首級就被烏應元親手托著,如負荊請罪一般,送到了黃少宏的麵前,顯然是做出了選擇。
黃少宏沒有提之前的事情,好言寬慰幾句,就把他交給項少龍和烏廷芳接待了。
郭家那邊動作也是不慢,老老實實又把李園送回了行人署,然後學著烏應元的樣子前來請罪。
黃少宏對於郭家同樣好言安撫,告訴他隻要不生異心,遍一切如舊。
如此趙國兩大支柱畜牧烏家和冶鐵郭家的那點小心思,就被他徹底掐滅,至於以後會不會死灰複燃,那就要看看誰不識好歹了,到那時候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就算了。
時間轉眼過去一月有餘,讓黃少宏沒有想到的是,在他算計中早就改返回邯鄲的廉頗卻依然沒有影蹤,墨者行會的探子回報,說這位老將早已從燕趙邊境抽調了五萬大軍朝邯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