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少宏落地之後,手腕微動,鬼丸國綱已經出現在手中,一道烏光閃過,‘鐺’的一聲斬在遼國公主的手臂之上。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以鬼丸國綱的鋒利,隻斬進去了三分,就被骨頭卡住,這骨頭得多硬啊。
黃少宏把鬼丸國綱拔出來,想要全力而發的時候,就見遼國公主那被展開的手骨,眨眼間就愈合了。
轉念一想救人要緊,手腕轉動之下,烏光閃過,一道就將應彩虹已經變成枯骨一樣的手臂齊根斬斷。
此時的應彩虹再不是初見之時,那成熟的美婦,而是兩腮深陷、形如枯槁,被黃少宏救下之後,倒是能發出聲音了,隻見她倒在地上,雙眼無神的自語道: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完全是按照古書上去做的,血祭彼岸花,怎麼會變成這樣?”
黃少宏聞言轉頭:“是什麼書,書在哪?”
可無論他怎麼尋問,應彩虹就是如同魔怔了一般,隻會重複那幾句話。
搖了搖頭,轉身朝彼岸花抓去:“讓我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說完之後,我隻已經抓住了正在散發紫光的彼岸花上。
就在他接觸彼岸花的一顆,紫光瞬間消散了,而他手中的彼岸花,也變成了一朵真正的白色花朵,那是一顆形如龍爪般,盛開的鮮花。
周圍的蓮花棺槨、墓葬地宮,全都消失不見,卻而代之的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遠處成群的牛羊、野馬,近處的牧人在放聲歌唱。
一個身穿盛裝的絕美少女,踏著笑聲而來,銀鈴般的笑聲,讓人心情瞬間愉悅起來。
“黃少宏,你是來看我的麼,呀,好美的彼岸花,這是你送給我的麼?”
絕美少女拉住黃少宏的手,用另一隻手將彼岸花拿了起來,放在鼻下,閉上眼睛輕輕的嗅了起來,在這一刻,少女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這笑容在陽光下,是那樣的聖潔,那樣的無瑕。
黃少宏有些奇怪,這少女看著極為眼熟,偏偏他就想不起來到底是誰,而且對方說的是一種聽不懂的語言,但落在耳中,他卻能明白其中的含義。
女孩見到黃少宏不說話,笑容僵在臉上,露出些許哀怨與愁容:
“父親說如果我再不答應一門親事,按照王族中的規矩,就要把我送到大薩滿那裏,成為她的弟子之一,從此以後,再不可沾染男女之情,可你是漢人,我又是契丹王族......這可怎麼是好啊......”
遠處傳來‘嗚嗚’的號角聲,少女臉上露出驚慌之色:
“是父親狩獵回來了,不能讓他看見我們在一起,我先回去了,記得在我十六歲之前,你一定要想出辦法啊......”
女孩踮起腳尖,在黃少宏臉頰上輕輕觸碰了一下,然後就像一頭受驚的小鹿,轉頭跑向了遠處的王帳。
就在黃少宏還在想這少女身份的時候,場景再次變換,從大草原,變換成一座祭壇。
一個身著錦袍金帶,髡發虯髯老者,登上祭壇,朗聲朝祭壇下跪拜的人群說道:
“我耶律阿保機之女,耶律質古,十六歲未選夫婿,按族規,從今日起,侍奉長生天,是為奧姑!”
老者說完之後,祭壇下所有人都歡呼起來:“奧姑、奧姑......”
在這歡呼聲中,少女身著絡縫紅袍,頭戴金絲紅帕,在一眾宮女的拱衛下,緩步走上祭壇,轉身的時候,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
黃少宏感覺自己就站在祭壇下,但少女這一次卻並沒有看到他。
但少女那滴眼淚,被風一吹,送到黃少宏的眼前,落在他的腳下,在淚珠墜落到地麵,碎成幾瓣的時候,歡呼聲戛然而止,周圍的場景也再次變換。
這一次又回到了大草原,天色昏沉,夕陽西墜,一堆篝火旁,一個佝僂的身影正在與少女說著話。
黃少宏靠近一些,見那佝僂的身影披著黑色的麻布鬥篷,鬥篷的兜帽又大又深,將這身影的麵孔全部遮擋在兜帽之下。
隻聽這身影用顫抖兼蒼老的聲音對少女說道:
“為師油盡燈枯,不能執掌我薩滿至寶‘彼岸花’了,你是為師最得意的弟子,得為師真傳,今日為師就將彼岸花交付於你,希望你用它護佑祖地,千萬不要用於殺戮外族......”
身影說著從鬥篷下麵取出一塊黑色圓形的雕刻石花,正是‘彼岸花’的模樣。
少女伸出雙手去接,那身影卻並未鬆手,而是又開口囑咐道:“徒兒切記,不到萬不得已便不要使用,切記,切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