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說到這裏,苦笑道:
“貧僧法號不動,修為雖然不濟,但說到心境修為,勉強能稱為聖人之下第一人,所以那斬心一劍,貧僧僥幸扛過來了,隻是其他道友卻......哎!”
黃少宏聽到這裏不禁佩服,‘聖人之下心境修為第一人’,不動明王的確了得。
不動接著說道:
“隻是我雖然僥幸抗過那一劍,心境上卻也留下了無法彌補的傷痕,怕是今生今生修為都難以寸進了!”
黃少宏想到剛才‘不動和尚’回憶那場大戰時幾次失態,甚至佛國震動,需要佛國中所有僧眾誦經,才能將之喚醒的樣子,知道對方所言不虛。
他不無感歎的道:
“那一劍究竟和人所發,怎會有如此威力?”
不動眼中現出恐懼與絕望之色:
“女媧娘娘用‘山河社稷圖’擋住那道劍光之後,曾經脫口說出,那發射劍光隻是,應是‘以力正道’之人,元神更是打破虛空,修為應在當年開天的盤古大神之上!”
黃少宏都被不動口中一連串的消息震麻木了!
盤古啊,那個用開天神斧劈開混沌,用自己的身軀撐開天地,死後身體器官化為日月星辰、四極五嶽、江河湖泊。
元神更是一氣化三清,為三清聖人的那個盤古大神!
女媧竟然說那揮劍之人的實力勝過盤古,那是何等樣的修為?
黃少宏此時都隻能苦笑,問道:
“那對方所用神劍,怕是不弱於開天神器吧?”
不動點了點頭:
“這一點女媧娘娘雖然沒說,但以我回想當時那一劍的威勢,怕也多半如此,否則絕對不能其劍光一擊之下,就擊毀‘羊脂玉淨瓶’讓‘山河社稷圖’與‘地書’受創!”
黃少宏點了點頭,問道:
“那接下來呢?接下來戰事又如何了?”
不動回想道:
“當時聽其他道友神念傳訊,道門那邊也損失慘重,三教之中有名的大羅金仙俱都隕落!”
“接下來如貧僧這般大羅的實力,卻是無法插手了,隻知道三清聖人與我西方教兩位聖人,各持聖器,定住天地五方,女媧娘娘則護住我等殘存的仙佛!”
“後來敵人再次發動攻擊,虛空中的幾位聖人同時怒吼,整個大千世界都開始震動不休......”
黃少宏見不動說著說著,表情有開始呆滯,明顯是又要陷入回憶之中,連忙追問道:
“那再後來呢?”
不動驚醒過來,搖頭一歎:
“再後來貧僧就不知道了,當時隻覺天道震動,然後貧僧就眼前一黑,元神陷入昏厥之中!”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出現在這方小千世界之中,身邊再無一個昔日道友,隻有這破碎的‘山河社稷圖為伴’!”
黃少宏不由得失望的點了點頭,他很想知道後來怎樣,可關鍵時刻,不動卻掉了鏈子,陷入回憶,閉口不言。
他不由得問道:
“那你就沒離開這方世界去大千世界中看一看嗎?”
不動和尚回過神來,麵色發苦:
“貧僧雖然是大羅,但穿梭世界,必須用元神轉生才行,另外貧僧清醒之後,曾經推算吉凶,卻是大凶之兆,而且沒有一線生機,又察覺到天道有損,聖人隕落,貧僧又怎麼幹胡亂作為呢?”
黃少宏抱有一絲期盼的問道:
“聖人萬劫不滅,會不會隻是你感覺錯了,他們許是隻受了傷,沒有隕落呢?”
不動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聖人元神寄托天道,如今天道崩裂,即便那幾位聖人幸存下來,也會跌落聖位,可他們若是跌落聖位了,又怎會在那等開天級別的強者麵前幸存呢?”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不但感受不到我西方兩位教主聖人的氣息,便是這破碎的‘山河社稷圖’中,也沒有女媧娘娘的氣息和精神烙印,這說明娘娘她真的隕落了!”
黃少宏將已經燃燒到根部的雪茄扔在地上踏滅,又給自己點上一根,神色複雜的抽了起來。
聽不動和尚所言,局勢真是凶險萬分,而且是十死無生的局麵,想來破銅的本體也是在那一戰之中破損的。
而破銅找他,弄出這什麼登錄係統,估計也是破罐子破摔,把死馬當作活馬醫。
黃少宏終於對自己以後將要麵對的凶險,有了一個比較清晰的認識。
一時間他隻感覺,鴨梨山大啊!
黃少宏靜靜的抽著雪茄,不動卻在一旁喝著香茗,沒有吵他,因為和尚也知道,任憑是誰知道了這等驚天隱秘之事,也要好好消化一會。
黃少宏腦海中心如電轉,最後狠狠將手中雪茄掐滅,他心中已經有所決斷,從不動講述那一戰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他的想法很簡單,對手再厲害,他怕也沒有用。
正如破銅曾經說過,人家就是奔著這方大千世界來的,他害怕對方也肯定不會放過這方世界,也不會放過這方世界中的生靈。
黃少宏能不在乎其他生靈,但他卻不能不在乎他的親人,他的愛人,和他未出世的寶貝女兒!
他有不惜一切都要守護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