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立刻起身,喜道:
“二郎,你醒了?快躺會去,我這就去賒條魚來叫你嫂嫂燉湯,給你補補身子!”
那女人本來抹著眼淚,聞言立刻變臉道:
“賒賒賒,又不是坐月子,喝得什麼魚湯,為他看病欠下那許多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還清,這日子沒法過了!”
“你說的什麼話,二郎醒了是好事,他身體正虛著呢,不吃點好的補補怎麼能行,至於欠的帳,總能想到辦法的!”
這漢子說完就讓‘黃少宏’回去躺著,他轉身就要出去。
“等等......”
‘黃少宏’一把,將他拉住,結果身上沒有力氣,好懸被這漢子直接帶倒了,幸好對方著緊他,見狀連忙返身一把將他扶住。
埋怨道:“哎呀,我就說讓你回去躺著吧,你怎麼不聽呢!”
那女子在一旁諷刺道:“他要聽你的話,還能是傻子嗎?”
那漢子朝女子瞪去,女子瞬間反瞪回來,半點也不示弱。
漢子想到剛才那一巴掌,有些心軟便沒有再說什麼,扶著‘黃少宏’就往窗邊那張床上走去,嘴裏說道:
“二郎先歇著,哥哥我去去就來,莫要著急!”
那語氣就好像在哄小孩子一般。
‘黃少宏’聽那女人叫自己傻子,倒也沒有和她一般見識,隻是朝那男子問道:
“先等等,我有話要說!”
漢子猛地一震,轉頭問道:“二郎,你說話何時這麼有條理了?”
‘黃少宏’嗬嗬一笑,問道:“你是我兄長?她是我嫂嫂?”
漢子繼續用有些驚異的眼神看著‘黃少宏’嘴上下意識的答道:
“哪還有假!”
他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兄弟與往日好像大大不同了,他連忙著急問道:
“二郎,你沒事吧,你別嚇唬哥哥啊!”
‘黃少宏’搖頭道:“我隻是忽然腦中清明起來,之前的事情,卻渾渾噩噩,半點也記不清了!”
他這麼一說,那女子也收了哭聲,詫異的看過來。
漢子愣愣的看著‘黃少宏’半天,忽然發聲大哭:
“老天爺開眼啊,二郎開竅了,二郎好了!”
‘黃少宏’好笑的看著這樸實的漢子,心中有些感動,他能看出對方對他的關心,完全是發自一片真心。
‘黃少宏’拉著那漢子:
“哥哥先坐下說話,你也不用先著急賒魚去,先與我說說咱家的情況如何,你我身世怎樣?”
那漢子擦幹喜極而泣的眼淚,應道:
“好好,你想知道什麼,哥哥全都說與你聽!”
這漢子坐下之後就開始給‘黃少宏’講述起他這一世的身世起來。
‘黃少宏’轉生的這一家也姓‘黃’,麵前的漢子就是他親哥哥,因為是生在秋天,所以文盲老爹附庸風雅,起名‘黃秋生’。
母親生‘黃少宏’的時候難產死了,而他因為自幼癡愚,所以隻被喚作二郎,並沒有正式的名字。
父親在一次上山打獵的時候,被野獸所傷,之後身體就一直不好,耕不的田,打不了獵,於是就賣了田地房屋,帶著兩個兒子,搬到了縣城裏開了個茶水攤子維持生計。
又過幾年,等給‘黃秋生’說了門親事,老頭也就撒手西去了,臨閉眼的時候拉著大兒子的手,囑咐其一定要好好照顧弟弟。
‘黃少宏’這一癡傻就渾渾噩噩過了十六年,前些天縣城裏的幾個混混欺負他,讓他上樹去掏馬蜂窩。
‘黃少宏’雖然癡傻,但卻不是第一次被這樣捉弄,知道那蜂子蜇人很疼,會要人命,便不肯上樹,還推了一個混混一把。
那混混站立不穩摔了一跤,被同伴取笑連個傻子都打不過,頓時惱羞成怒,尋了條棒子對著‘黃少宏’的腦袋就下了死手。
等到‘黃秋生’找到他的時候,那些混混早已不見,他已經倒在血泊之中了。
‘黃少宏’聽到自己被人經常欺負的時候,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寒芒。
等到‘黃秋生’講完,‘黃少宏’拉著這世界兄長的手,真心誠意的道:
“這些年多虧兄長照顧了,大恩不言謝,總之從今而後,再沒人能欺負咱家,哥哥你就等著過好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