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七’有些納悶,可‘其木格’卻了解自家的牧羊犬,一臉焦急的道:
“馬大哥,定是有野獸!”
‘嗚嗚’
‘其木格’話音未落,路邊草叢一陣晃動,竟然衝出幾十條野狗來。
這些野狗攔住他們的去路,都呲著嘴唇發出嗚嗚低吼之聲,一副就要攻擊的姿態。
而‘阿旺’也是如此,不過他的目標是自己的同類,發出嗚嗚的低吼聲,似是警告這些野狗快點滾開。
‘阿旺’是草原的敖犬,體型較大,有它威懾,那群野狗竟然不敢上前。
狗群之中,一隻體型稍微大一些,眼神凶惡的野狗上前幾步,同樣發出威脅的低吼之聲。
‘馬七’眼睛掃到路邊幾具森森白骨,不由得心裏叫苦,他看那些野狗一個個赤紅雙眼,聯想之前見到野狗吃人屍體的一幕,哪還不知這些野狗,顯然也都是吃過人肉的。
正在他心裏著急的時候,沒想到‘阿旺’竟然主動發起了攻擊。
隻見‘阿旺’身體一弓,猛地一竄,一口就將為首的野狗頸子咬住,死命的撕扯起來。
而其他的野狗一見,立刻朝阿旺發起了攻擊。
‘阿旺’似乎極有同類之間的打鬥經驗,迅速的鬆開那被它咬傷的野狗,然後兩隻前爪一撲,將另一隻撲咬過來的野狗撲開,張開大嘴左右撕咬起來,讓那些野狗一時間畏首畏尾,不敢近身。
‘其木格’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也發狠上前要和‘阿旺’一同戰鬥。
‘馬七’連忙說道:“主母,您過來扶著主人,我來對付這些狗雜碎!”
他說著將背上的‘黃少宏’放下,結果‘其木格’的匕首,也朝著最近的一隻野狗就劃了過去。
‘阿旺’雖然善戰,但無奈野狗數量太多,不一會它和‘馬七’這一人一狗,就被‘野狗’咬的遍體鱗傷。
‘其木格’用肩膀架著‘黃少宏’都費勁,此時幹著急沒有辦法,隻能大聲喊道:
“救命啊,有沒有人,救救我們!”
‘嗖’
一支羽箭破空而至,直接洞穿了一隻野狗的身體。
緊接著又是幾支羽箭射來,除了兩支走空射在地上,其他的又射死射傷了數隻野狗。
一聲呼嘯在遠處響起,十幾個破衣爛衫的漢子,出現在身後的官道上。
那些野狗見到人多了,立刻生了怯意,掉頭就要跑,被那十幾個漢子快步追上去,他們跑的竟然比野狗還快,連射帶砍,竟然把野狗全部放倒在地。
看這些人追狗的架勢,顯然也是練過功夫的。
這些人把狗砍殺之後,都用繩子綁在一起,兩兩一隻抗在肩上,然後歡天喜地的往回走,邊走還邊說:
“這回總算有肉吃了!”
‘馬七’此時身上被‘野狗’咬傷十幾處,鮮血淋漓,都有些站不穩了,搖晃著身體抱拳道:
“我代自家主人謝過諸位的救命之恩了,還請問恩公名姓,日後定當重謝!”
其中一個為首的壯漢,身高足有兩米,膀大腰圓,滿麵橫肉,他一擺手,嗬嗬笑道:
“不用謝,我們可不是幫你們,好些天沒吃肉了,幹娘們都沒力氣......”
‘馬七’當初在鞏州做局行騙,也是半個江湖中人,見這些人惡行惡狀,知道不是善茬,心中叫遭。
當即陪笑道:
“這些狗肉想來夠諸位壯士好好吃上幾天了吧!”
那漢子一撇嘴:“這些哪夠啊!”
他一指‘馬七’身前,同樣渾身是傷得‘阿旺’:“這不是還有一隻嗎?”
‘馬七’心說壞了,想什麼來什麼,這些人果然不是善類,當即再次抱拳,這一次直接通名報姓:
“在下鞏州馬七,也是江湖上討飯吃的,諸位兄弟給個麵子,這狗乃是我家忠犬,哥幾個抬抬手,等回到鞏州,兄弟必有重謝!”
那漢子哈哈一笑:
“原來也是江湖上的兄弟,那就好說了,給你個麵子,這狗就不吃了,不過嘛......”
‘馬七’知道這一聲‘不過’就要壞,他也隻能陪笑道:“大哥有何指教!”
那人滿意的點點頭:
“那我就直說了,咱們是白馬坡銀鞍寨上的兄弟,今年打仗,附近城池堅壁清野,吐穀渾那幫蠻子王八蛋找不到吃的,就把咱兄弟的寨子抄了,現在兄弟們都成了孤魂野鬼!”
“其他兄弟都跑去了鞏州避難,咱們幾個兄弟都是官府通緝的要犯,有城進不得,隻能在這荒郊野外找食吃!”
‘馬七’不知他為什麼說這些,隻能忍著失血後的頭暈目眩,陪笑聽著,心中卻暗暗叫苦,心說原來是銀鞍寨的山賊,聽說這幫玩意心狠手辣,定要小心應付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