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看馬球,不過是老皇帝支招,有意撮合她和軒戎燁征罷了,要不然兩人的位置為何會連在一起。
軒戎燁征看到她來,嚴肅的麵容有了裂痕:“楓兒來的晚了,本王還怕你不賞麵子呢。”
雲落楓並未理他,徑直落座看起了馬球,比賽看到一半,她已經有些意興闌珊,撐起腦袋開始打盹。
“楓兒可是乏了?”
依然不理會。
“不如本王帶你去宮外散散步?”
自言自語。
“北齊與我大遼風土人情大不相同,說起來還真想帶你去本王故土轉轉。”
“真的你該去看看大遼,那裏並非你們中原人想的那般不堪。”軒戎燁征笑吟吟的看著她,臉上如浮雲般略過的溫柔,盡是遊子對故鄉的深沉熱念。
“那裏有清澈的溪水,有蒼茫無邊的大草原,有很多野花,紅的,白的,黃色的,很多種,那裏還有成群結隊的羊、牛,還有上好的汗血寶馬,那裏的百姓樸實善良,熱情好客,真的,楓兒你信我,你會喜歡那裏的。”
雲落楓見他神色溫柔,忍不住打趣:“這麼說來,之前追殺你的並非大遼人?”
軒戎燁征臉色沉了下來,雲落楓知道自己說錯話吐了吐舌頭,聳聳肩,繼續假寐。
“楓兒放心,隻要你跟著本王,定能護你周全,斷不會讓任何人傷到你一分一毫。”
他的話總是很篤定,雲落楓卻從未上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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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逢正春,還有幾分春寒料峭的意思。
鳳鳴宮中,冷香嫋嫋,皇後端坐在案幾旁,華貴雍容,猩紅的指甲摩挲著手上的扳指,有些幸災樂禍的問責到:“珍妃,不是本宮拿你說事,往日裏你是最守規矩的那個,怎麼這次也做出這等犯上欺下的事兒。”
珍妃瑟瑟發抖跪在皇後麵前,已經罰跪了半個時辰,雙腿早已麻木,鑽心椎骨般的痛楚席卷而來,一張慘白的臉上布滿了細細的汗珠。
“姐姐勿怪,原是鳳鳴宮和翠鸞宮兩個丫鬟起了爭執,妹妹並無心冒犯。”
皇後嫌惡的瞟了眼柔弱的女子,預將拿起的茶杯又重重摔在案幾上,對一旁的嬤嬤冷聲道:“既然是丫鬟的錯,來人,給本宮杖斃了這狗奴才。”
珍妃驚的花容失色,玉屏是她的隨嫁丫鬟,忠心耿耿了十幾年,主仆情深,哪裏忍心這般。
“求姐姐開恩,是妹妹沒能教管好下人,玉屏該罰,但罪不至死,姐姐開恩啊。”
皇後並未理會她的求饒,使了個眼色,身旁五大三粗的嬤嬤欺身而上,一把掐住早已不省人事的玉屏。
“殿下,殿下?”小宮女喚醒了睡眼朦朧的雲落楓,指了指遠處的焦慮張望的兩個小丫頭,那兩人她認識,是珍妃宮裏的春生和秋蕊,見她兩還有些氣喘籲籲,不時擦著額上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