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闊的草原已暮色四合,夕陽下的餘暉拉長了獨坐一處的影子。軒絨燁錚修長的指撚起一片綠葉,正吹著小曲。
妹妹如花綴錦帛,
微微笑意軟秋波,
灩灩清清水中畫,
哥哥了了藏心窩。
楓兒,不知你現在如何了,有沒有在想我,時間過得真快,分別月餘,可不能像上次那樣把本王忘的一幹二淨。
呼延默從遠處走來,看著草原上對著羊群吹曲的男子,不由的搖頭感慨,主子要是沒別的事,每天這個時候準會來這裏‘對羊彈琴’,不對,是對羊唱曲。想想還是自己舒服,心愛女子已被納入房中,成了自己的美嬌妻,天底下哪有比這個更大快人心的。隻盼主子能早點拿下那個北齊公主了。
“他還是什麼都不肯說?”
軒絨燁錚收起嘴邊的葉子,懶散的半臥於草原上,一臉的篤定。
“主子料的不錯,隻字不提。”
“哼,他到是一片忠心,為了我那二弟不惜舉兵謀反,以為不說本王不知道誰才是幕後指使?”
呼延默皺緊眉頭,有些擔憂道:“殿下,若他死磕到底,那可怎麼辦?”
不說?哼,這一點早就料到,自己這位王叔當年與父王爭奪皇位,被拉下馬,奪去了實權,隻能當個閑散王爺,就連自己心愛的女子也另嫁他人,他心中的恨,藏了二十幾年,若不成瘋,那便成魔。不把大遼攪得天翻地覆,他便不死不休。
二弟不也正是看中了這點,才與他虎狼為奸,想借此扳倒他麼?不過,他似乎低估自己了,以前他可以不在乎這個位置,但憑父王做主,如今恐怕不行了,他若沒有守護楓兒的能力,怎麼給她無憂無慮的生活。
思及此處,軒絨燁錚勾起殘忍一笑,“不說?割了舌頭,斷盡筋脈流放蠻荒吧,畢竟是本王的王叔,也不能做的太絕不是。”
呼延默咽了咽口水,這樣也不算不絕了,讓一個廢人流放蠻荒,等於是拿他去喂狼。不過,這哈斯老王爺也確實該死。
“是,主子,屬下這就去辦。”
“去吧。”
他不是心狠手辣的人,但他答應過,隻要楓兒來大遼他便不會讓任何人傷她一分一毫,那麼這些隱形禍端,他便不能留。
楓兒啊,楓兒,何時能與你再見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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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棲宮中,雲落楓正斜靠在窗前,目視從眼前飛過的雲雀,雀鳥下方,是層層白雲,在下麵便是萬丈深淵。
這裏便是雪棲的根據點,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坐落於石崖頂峰的秘密宮殿,已經伴著她長達十七年之久,這裏的一切都是她在這世間最溫暖的念想。
“為師當年在這裏教你輕功,你還嚇得哇哇直哭,死死勒住為師的脖子,不肯撒手。”
雲落楓轉過身,笑臉盈盈,“若不是師傅,我在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宮裏,死千百回了。”
霜風烈眉眼含笑,目光慈愛,“當年為師那麼嚴苛待你,除了雲衣,你便不和其他人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