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默不忍看他這般孤苦無援的模樣,這樣的大遼戰神他從來未曾見過。唉,要不怎說情字傷人無形。
“主子,你傷勢剛好,情緒不宜波動。”
軒絨燁錚勉強扯了下嘴角,視線停留在那隻受傷的胳膊上,右臂依舊纏著白色繃帶,行動有些不便。
他試著運起內力,卻發現全身經脈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般,不能任由施展。
“主子切莫急躁,您體內的毒素尚未完全清除,需要靜養幾日。”
靜養?他如今半刻也不願多待在這裏,他心愛的女人遠赴萬裏,去了正值動蕩,隨時有可能出現危險的地方,他卻隻能如廢物般躺在這裏,幫不上任何忙。這已經叫他無比羞愧。
“你去讓禦醫拆了這東西,本王要操練,過幾日去北齊。”
呼延默大驚失色,主子的傷勢還不容樂觀,這麼巴巴的想著公主殿下,隻怕要相思成疾了。
“孤王不允許!”
門外傳來一聲蘊怒的聲音,朱紅色的大門被一掌推開。軒絨喻踏著暮色而來,也帶著滔天怒氣入門。
“父王。”
軒絨燁錚作勢起身
“你現在就要去見她?除非孤王死了!”
“父王!”
他臉色微變,身形一頓,不知該作何回答。
軒絨喻卻是半點沒有回旋的餘地,態度生硬道:“錚兒,你要明白你的身份地位,你的使命是什麼!為了一個女人失去了該有的鬥誌,你本該心懷天下,逐鹿中原,可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裏有以往的英明神武!”
軒絨燁錚暗下眸光,那隻受傷的右臂似乎微微泛痛。他是有奪天下的豪情壯誌,但父王的意思他何嚐不知,逐鹿中原?那豈不是要他舉兵伐齊,對她心愛的女子刀劍相向。
他做不到如此。
“怎麼!你之前在孤王麵前立下誓言,定要這天下都囊入我大遼之手,現在有了那女人,是要反悔不成!”
“天下,兒臣會奪來,但不包括北齊,至少兒臣在位不會動北齊的江山。”
“你!”
軒絨喻怒火攻心,大掌已經揚起,就要劈過來。
軒絨燁錚不閃躲,任由他撒氣。
“念在你大病初愈的份上,孤王不與你計較。”他放下手,頗有些無奈。
“但你記住!我大遼不隻你一位皇子!”
軒絨燁錚依舊麵不改色,呼延默卻是聽的目瞪口呆。
陛下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想要放棄主子?
“陛下,殿下他剛剛蘇醒,尚處於懵懂狀態,若是衝撞了您,還望海涵!”
軒絨喻不理會跪地求情的侍衛,目光停留在床榻上的身影。
“孤王要的是勇士,有了軟肋的戰神會變的不堪一擊,錚兒,若有朝一日,你打了第一場敗仗,那孤王將會對你很失望。”
他語氣很輕,但語言中滿是警戒和威脅的意思。
軒絨燁錚篤定一笑,毫不避諱的看向他,“兒臣可曾吃過敗仗?八歲上戰殺敵,一舉成名天下知。千裏走單騎,絞殺流寇沙盜。僅帶一千騎兵便能反圍剿敵軍老巢……兒臣不才,但敗仗一詞從未出現在戰功累累中,不管今時往日,都不會!”
他說的斬釘截鐵,周身散發著令人聞風喪膽的霸氣。
軒絨喻這才滿意道:“這才是我大遼戰神,是孤王的好兒子。你好好休養,至於去北齊!就不用想了!”
待他轉身離去,呼延默才站起身,憂心忡忡道:“主子……”
軒絨燁錚擺手,止住他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