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人跡稀少起來,賦長憶將雲初包裹嚴實係在懷中。小團子似乎受不了劇烈的奔波,從最開始的小聲抗議道放聲啼哭。
“雲初乖,長憶叔叔帶你去找姑姑。”
馬兒跑的很快,懷中的孩子哭鬧不止。
“攝政王這般行色匆忙是要哪裏?哦,還帶著個孩子,是廢太子遺孤?”
雲嵐清從遠處走來,生生截去了他的去路,她料的不錯,埋伏在此沒有白等。
“籲-----!”
賦長憶被迫勒住馬繩,“四殿下怎會在此。”
女子一身男裝行頭,因是男兒裝扮,比平時多出幾分英氣和俊俏,身後跟著小廝偽裝扮相的丫頭。
“嵐兒為何在此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攝政王的行徑,不知殿下此行是去往何方?”
“去尋人,就不和四殿下叨擾了。”話未說完,已經策馬再次踏上征途。
雲嵐清冷下臉。為了去尋她,就這般著急心切。那個女人究竟有什麼魅力,她哪一點比不上她。
“攝政王是要去六皇妹?”
賦長憶拉住韁繩,疑惑的看著她。
“四殿下知道六殿下的去向?”
雲嵐清嫣然一笑,慢條斯理的說道:“自然知道,我和香桃看的清清楚楚,怎會有假?”
“勞煩殿下告知。”
哼,告知。賦長憶你為了那個女人棄我不顧,何來這般情深義重。
“要我告知也不是不可以,你得答應我三個條件。”
賦長憶收緊韁繩,急切道:“什麼條件。”
“第一,我要你力保我不去羯國。”
男子皺起眉頭,神色不明。
羯國的議和書上白紙黑字寫的再清楚不過,要的人是六殿下,但六殿下已經和那人有了婚約,自然不能應了巴圖。即便沒有這紙婚約,他也不會讓羯國帶走她。
“這事恐怕不是微臣能做主的,殿下若是想找人理論,可以去問太子殿下。”
“攝政王要知道,嵐兒現在是唯一一個知道六皇妹去處的人,過了這個村可就沒了這個店。城外古道眾多,條條大道都可能是她離去的路途,遙遙歸路,殿下要去哪裏尋人?”
賦長憶握著韁繩的手緊了緊,麵有難色。坐下的馬兒踢踏的馬蹄,鼻息撲騰著白色霧氣。
“情況緊急,攝政王盡快做出決斷。”
“好,我答應你,但太子殿下最後的決定權並不在我手上。”
“那我不管,你答應了此事就該做到,總之,羯國來和親,可以帶走任何一個公主,隻要不是我,都隨意。”
她就是鐵了心不想再受人控製,她的人生大事為何不能自己做主。以前有母後和太子牽製,後來他們失勢,又被父皇當做棄子,好不容易熬到父皇歸西,若她還不能決定自己的路,那她活的該有多失敗。
“第二呢?”
“第二麼。”
雲嵐清羞澀淺笑,手中的折扇啪的一聲打開,鴛鴦圖案清晰入眼。
“我要你娶我。”
“這不可能。”
幾乎沒有任何遲疑,他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雲嵐清臉色微變,笑容僵住有些難看。
“我還沒有說完,你就著急拒絕。我知道你有六皇妹,你放心我不會和她爭寵,隻要你願意娶我,我願意伏低做小。”
“此事並非兒戲,微臣不能應允。”
還想為了她一生一世一雙人麼,如此癡情不悔,隻可惜人家已經有了大遼皇子這座大山。
“你可以拒絕我,那六皇妹的行蹤嵐兒也不方便透露。茫茫人海,殿下單憑直覺去找吧。”
賦長憶掙紮了半刻,還是沒能出聲,駕著馬再次趕往遠方。陌上道路繁多,天涯海角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處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