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夫人一笑,道:
“正是這樣,這座塔的設計,與那道鐵門有異曲同功之妙,你們何不先看看塔上的記號?”
說著一指巨塔其中一麵,隻巨塔之上,赫然有一個和那道鐵門上一模一樣的——掌印!沈牧一愣,問:
掌印?難道……又必須以傾城之戀所等之人的掌中之氣,啟動這座巨塔””
無雙夫人道:
“雖不中亦不遠,這座塔的四壁盡皆厚逾一丈,惟獨那個掌印才是整座塔最薄弱之處,但亦厚達三尺。傾城之戀源自關郎,與他體內的氣亦息息相關,隻要一個與關郎資質相同的人把手按在掌印之上,塔內那股傾城之戀的招意便會如見主人一般,破塔而出,屆時候,在傾城之戀的無敵招意之下,那個人便會完全明白如何可以使出傾城之戀……”
以招意護塔,再以塔護招意,彼此相護,真是非常周密的安排!無雙夫人為了不讓傾城這戀落到不值得的人手上,拱衛它的機關一重又是一重,可見用心良苦!“但——”夢道:
“無雙……夫人,塔內那股敵意,既然是你以神移虛空之法迸塔內,那即是說,那股招意其實僅是幻象,幻象絕不應有任何實質威力,它能破塔而出?”
無雙夫人搖首:
“這便是傾城這戀最獨妙之處了!我貫進內雖僅是其如意及精髓的幻象,以求令破塔者更快領悟,可是傾城之戀已超越了人類“所能想象的範疇,盡管是它招意的幻象,也有無限量的驚世威力,適才,就在那道鐵門上升刹那,相信你們已領教過它的無敵招意是的!沈牧、夢、五夜三人井沒忘記,適才那道奪目豪光如何絢爛,與及那股招意如何把他們三人矗進洞壁,那股招意雖未能破塔而出,但能夠“透”塔而出,想必是受到沈牧以掌啟動鐵門時,所生的遠遠牽引。
沈牧愈想愈覺此招不可思議,無雙夫人複道:
“今次我再度現身,除了解釋破塔之法,還為了要給將要得到傾城之戀的人——”
“一個勸喻。”
“什麼勸喻?”
“傾城之戀,根本便不屬於三國時代,也不屬於千年後的人,它可能是屬於距我們很遙遠未來,隻是意外地給關郎在練功時悟得,因此縱然稟如他,也未能知傾城之戀的力量極限,所以,即使是能夠匹配傾城之戀的人,若未能想出如間把它善用,還是不要隨意破塔,把這式絕世可怕的奇招帶回人間……”
“再者,絕世奇招所虛耗的內力極巨,當年若非關郎自身的內力修為深不見底,隻怕使出一次傾城之戀後,早已氣盡而亡,故而,我希望傾城之戀的擁有者,在未有可以負荷此招的內力前,別要胡亂使用,否則縱能把此招施而出,也僅會在招盡時——”
“與招同亡!”
與招同亡!這簡直已不是一句勸喻,崎是一個嚴重警告!說到這裏,無雙夫人的幻影已開始冉冉消失,事實上,到了這個地步,她為傾城之戀所一切,經已大多,縱使是她的幻影:也該是徹底休息的時候了……
然而,在她仍未完全消失之前,猶不忘補充最後的一句話,一句叮囑:
“還有,傾城之戀雖是絕世奇招,卻始終是一式刀招……”
“刀招,當然需以刀使出,而傾城之戀所需的刀,更是獨一的刀……”
“因此別要忘了……”
“青龍偃月刀!”
“青龍偃月刀”五字甫出,無雙夫人的幻影終於徹底消失,沈牧與夢愣愣瞥著她剛才所現身的位置,現上卻空無一物,二人臉上,竟不約而同地泛起一絲不舍之色。
這個文武全才、智慧無雙的女人,她的一生,本應有多快樂便有多快樂,卻為了“義重情濃”四字,寧願沉彬一生,堅守一生,到頭來縱能達厲所有對其亡夫關羽的承諾,但無論是她自己,甚而是她的幻影,都隨著曆史的洪流而無聲逝去,過去,就像所有曾在曆史上所出現的無名英雄一樣,就像所有曾一度璀璨的“曾經”……
惟是,無論無雙夫人的命運如何令人惋惜,此刻,亦隻有沈牧與夢在替她惋惜的份兒:一旁的五夜……
卻並沒像二人那樣傷感!為了無雙夫人的城,她還要先辦一件更為要緊的事,才有餘暇惋借!所以,盡管她未必能像沈牧一樣快,在沈牧全神惋惜之餘,她還是有太多時間……
奪刀!“掙”的一聲!當沈牧與夢猶在惘然刹那,五夜已撇下一直以她為墊、昏迷不醒的小南兄妹,霍地翻身而起:使勁一抽,便猛然抽出那柄一直飛插在門外通道壁上的——青龍偃月刀!插刀同時,五夜再借洞壁一彈,頓時身如奔軒,向鐵門內的巨塔疾撲,口中猶在大嚷:
“無雙夫人!我們華恩的後人為要守護你的城,不惜世世代代匿居,如今隻要得到傾城之戀,我們便可永遠守護無雙,所以目下決不能功敗垂成……”
“我相信你說青龍偃月刀不能破塔,隻為要把傾城這留給你認為會在千年後出現的那兩個人,但今日,我們絕不容傾城之戀落在沈牧這個外人手上,我更不信,能夠破開那道鐵門的青龍偃月刀,破不了這個以同樣的多金屬鑄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