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甫一著地,便是十裏之外,那群無雙門一複再前仆後繼,絡繹不絕擁上,姥姥隻得棄下獨孤一方,全力迎戰二千門下!獨孤一方站在二十一名殺手之狼當中,意態從容,遠眺正忙於應戰的姥姥,不禁又幸災樂禍的道:
“嘿嘿!本城主重酬禮聘這二十一名第二殺手,是因為他們的‘天狼刀陣’,他們這個刀陣未必可以逢敵必殺,但至少,有足夠的實力保住本城主在刀陣之內——”
“一直看著你筋疲力竭——”
“戰死為止!”
好歹毒的獨孤一方!他早已覷準姥姥既要保住無雙,便不會胡亂殘殺無雙門下,在混戰時準會受製時,所以他才會履行這個“人海戰術”,且還請來了殺手之狼,把自己安保在天狼刀陣之中,隔岸觀戰!
姥姥愈戰愈感力,更在私下叫奪,她活到這把年紀,造夢也沒想過自己今日會遇上如此困局,她昔緊決要乘華恩遺訓,要保住無雙,便不應妄殺眼前任何一名無雙門眾,但所謂“久戰必敗”,她必會如獨孤一方所料,戰至力欲而亡,到底該怎樣辦?姥姥躊躇之間,在另一的無雙城眾之中,翟地傳來了一聲令人心膽俱寒的慘叫:
“姥姥——”
天!是四夜的叫聲!她……遇害了?姥姥心中一沉,賜眶一熱!是的!她很明白,在戰場上隻要偶一不慎,便會萬劫不複,刀劍無眼,四夜此一慘叫,隻怕早已給無數人馬千萬剮!“夜……兒……”姥姥但覺喉頭一陣硬咽,兩行老淚,已在她揮刀這際如箭灑在半空,迅即蒸發成煙,就像她心中的悲憤,即將爆發……
獨孤一方先聞四夜慘叫,再見姥姥灑淚,心中得意之精益發溢於言表,歪著嘴道:
“嗬嗬,已經解決一個了?多好,這樣更易辦了。”
說著斜斜睨著被轉攻的姥姥,道:
“老家夥,我看你還是快點交出傾城之戀吧!否則以你一人之力,本城主偏不信你能力敵我二千門下,殺出重圍!”
他不信?他不信?他不信?他應該信!姥姥聽罷此語,猝地仰天狂笑,笑聲似是蘊含無比震怒,霎時震得她方圓一丈內的無雙門下心膽俱裂,紛紛鼻噴鮮血,好深厚的內力!好駭人的震怒!“獨孤一方……你這不知好歹的……家夥!”姥姥從緊咬的牙縫中狠狠吐出這句話:
“我們一直在暗中扶掖無雙,如今你為了傾城之戀,居然想‘殺雞取卵’?你是老妾一生所遇的人之中——”
“最卑鄙無恥下流賤格的一個人!”
“你根本便不配當無雙城主,更不配是獨孤家族的後人!”
“今日老妾倘能全身而退,他日一定會與你算這筆——帳!”
四夜慘死,無半可忍的悲憤,駝策著姥姥的怒火愈燒愈猛,火勢之猛,甚至透過她的肌膚而出,轉攻著她的無雙門從,赫見她身上霍地冒出熊熊烈火。
“這是……”獨孤一方見狀,笑意鬥地凝頓,眉頭一皺,立即對團團守護他的殺手之狼道:
“這才夥身上的火似是勁招前奏!殺手之狼,先別理會老夫,快趁她在未出招前把她擒下,快!”
鐵狼回首一瞥獨孤一方,接著暴喝一聲:
“兄弟們,上吧!”
一聲號令,二十一頭殺手之狼己如流星勁出,淩空掠過無雙門下,挺動二十一柄八尺狼刀,疾撲處於核心的姥姥。
刀未至,二十道雄渾刀勁已喬得姥姥身上的衣衫籟籟作響,殺手之狼名列江湖第二殺手,並非徒負虛名啊!可惜——今日他們遇上的對手,是他們想象不到的!他們將要麵對的勁招,也井非他們所能想象!刀勁撲麵,姥姥猶非常冷靜,此時她身上的火已十分猛烈,是她出的時候了!遽地,她朝天怒吼一聲,身驅突然急劇膨脹,一張臉,赫然變為一片赤紅,變為一張男麵獨孤一方遠遠一瞄此一驟變,陡地“啊”的叫了一聲,而姥姥卻並役瞧撲近來的二十一頭手之狼一眼,隻是相著獨孤一方,豪氣地道:
“獨孤畜生!你不是很想得到傾城之戀嗎”老妾今不讓你看看,僅得它百分之一威力的‘情傾七世’到底如何利害,讓你羨慕至死吧——”
語聲方輕,姥姥猛然暴喝一聲,提勁急吐,正是她的勁招——“精傾七世!”
真真正正的“情傾七世!”
因為這一次,姥姥已經豁盡了,她一下子便把所有功力攻級催至七級七世的絕頂功力,再非用以對付沈牧的情傾“一”世!“熊”的一聲!在姥姥身上翟地暴綻六條巨大火龍!六條張牙舞爪的火龍!啊!這就是最頂級功力的“情傾七世”!七龍張牙舞爪,窮凶極惡,正撲近的二十一頭殺手之狼首當其衝、未及抵抗,未及慘叫,“碰”然一聲巨響!便給火龍矗至渾身以離破碎,骨血漫天飛灑,當場死無全屍,慘不忍睹!同一時間,七條火龍去勢未盡,再撲向轉攻姥姥的無雙門下,眾門下豈曾見過世上有如些招,紛紛愴惶後退,隻是,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七條火龍的血盆大口,已懷一將他們吞噬!不錯!姥姥這次已經不再留情,這些甘心為獨孤一方賣命的無雙走狗,他們平素欺壓無雙低下城民,本就死有餘辜,他們的命,她已不再關心,她如今隻有一個目的——殺出重圍!殺!六條火龍一直的殺,頃刻之間,四周慘嚎撕天,彌漫著一片濃濃備霧,恍如人間地獄!也不知過了多久,慘嚎聲終於停了下來,周遭的血霧亦逐漸消散,獨孤一方朝自己的門眾眺去,當下為之咋舌!隻見總數二千的門眾,竟有千名已經倒斃地上,身上還滿布給火的斃的傷痕,其餘仍然幸存的人馬,亦有大半傷交煎,這一招,這一役,沒料到會如斯傷亡慘重!而姥姥,早已蹤影杳然!她終於——殺出重圍!獨孤一方乍睹這慘烈一幕,雖雲咋舌,惟在咋舌之餘,眉目之間卻出奇地泛起一絲喜悅之色,就像如獲至寶一般,自顧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