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摔斷了脖子。
可女孩那雙渴望得到老師認同的期盼目光，依舊沒有變換，依舊死死盯著方正方向。
也就是她生前老師所站的方向。
方正沒有說話。
他在好奇打量這個練舞室。
“又是一件冥器嗎？”
“這裏是冥器怨靈的記憶回放？還是我被冥器怨靈拉入進精神世界裏？”
方正開始在練舞室裏好奇走動。
倒在地上，摔斷脖子的年輕女孩期盼目光，也跟著詭異轉動，始終死死盯著方正，不離開方正的身體。
渴望鼓勵、誇獎的目光，要是出現在活人身上，還可以理解，能夠博取不少同情分。
可出現在摔斷脖子的死人身上，這就讓人有些不寒而栗了。
沙沙沙……
指甲和白襪在練舞室的光滑木板上，輕輕摩挲，發出一聲聲輕響。
久久未得到“老師”認同讚揚，摔斷了脖子的女孩，開始從地上爬起來，她重複跳一遍之前的舞蹈。
隻是。
因為摔斷脖子的關係。
她的臉朝向後背，後腦勺朝前胸，這才是真正的“方向掉頭”，她畫麵詭異的跳著，可因為臉在後，手腳朝前，她的舞姿極為不協調。
哢嚓！
哢嚓！
跳舞的年輕女孩，開始殘忍掰折自己的手腳關節，終於，她的手腳方向也調頭，終於跟臉是朝向一個方向。
女孩越跳越高興，開心。
兩隻眼睛一直死死盯著自己的“老師”。
渴望得到誇獎和認同的期盼目光，越來越狂熱，瘋狂，已經近乎於一種病態般的執著。
“每個人都希望自己的辛苦與汗水付出，都能得到身邊人的認可，渴望自己能站在聚光燈的舞台下，成為所有掌聲的焦點。”
“你隻是想得到自己老師的一份簡簡單單誇獎，那將是你不斷前進路上的激勵與鼓勵。”
一個模糊男人身影，推開練舞室的隔音門，他身影高大，站在門口就如一座黑塔堵住了整扇門。
帶來壓迫感。
以及在頭頂白熾燈下，朝陳舊的練舞室投射進長長的陰影籠罩。
他的聲音還在繼續。
“可老師的一句誇獎，為什麼就那麼難？”
“是因為你不夠努力嗎？”
“你很清楚，你比誰都努力，一夜夜的努力與付出，一天天的堅持不懈，你就如汪洋裏失去前進目標的迷失小舟，你渴望外界的鼓勵來重拾前進的希望。”
“可這個世界，沒有一個人為你鼓掌，沒有一個人誇獎你。你都死了，也沒有一個人為你鼓掌。”
“就因為這個世界的冷漠，吝嗇與偏見。”
“你不滿嗎？”
“你埋怨這個世道的不公嗎？”
“你抱怨自己的懷才不遇嗎？”
“你嫉恨嗎？”
“我可以給你一次重新站起來跳舞的機會，在那個舞台，你將擁有無數的觀眾和掌聲……”
手腳關節反轉的跳舞女孩，久久得不到讚揚，她眼裏的渴望與希望，開始被內心的負麵情緒吞噬，最後，兩眼裏隻剩下了怨恨。
手腳關節以詭異角度反轉的她，一改期盼目光，換之的是一對怨恨目光，她盯上了自己“老師”，一邊繼續跳著舞，一邊死死盯著“老師”。
越來越接近“老師”。
精神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