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擔心濰的狀態,先前出鏡的時候,他臉上呈現出瀕死的模樣…】
【滴滴(天啊),我們的男主角不會死在裏頭了吧!】
【而且集裝箱內一點動靜都沒有…】
…
直播間彈幕的每個字都像是恐嚇信,牽動著呈書脆弱的心髒。她一鼓作氣將身體所有的精力殆盡,將集裝箱大門推開了一個十厘米寬的縫隙。
曙光透過縫隙照進集裝箱內,將裏頭淩亂的滯留貨物照的通透,連空氣中飛揚的灰塵也變得無比清晰。
“濰?”呈書沒有力氣再打開集裝箱門了,隻能站在門外輕聲呼喚,希望下一秒他能安然無恙地出現在她麵前,然後如同平常那般,抱怨地說你來好晚之類的話。
可那熟悉的嗓音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詭異的“嘶哈,嘶哈…”
還沒等呈書反應過來,就被集裝箱門上,“哐當”一聲沉重巨響嚇得倒退一步。
一張猙獰臉孔沒有預兆地出現在集裝箱那道堪堪十厘米的縫隙裏,對著門外人尖牙利齒哈氣,作撕咬狀。它想要出來,可因為集裝箱門口堵塞著太多物件沒辦法出來,隻能呆在原地幹著急。
一道相隔的鐵門內外,兩人隔著手心寬的縫隙再次見麵。
濰被感染了。
他就把自己困在狹小的集裝箱內,獨自一人,落寞地等待瀕死。
意識到這點的呈書什麼話都沒有說,什麼表情都沒有,背過身去用後背力量將集裝箱門關上。此時清晨喚醒了大海,在黎明光輝下,海浪生機勃勃地拍打在海岸礁石上,發出嘩啦嘩啦的巨大水聲,掩蓋了集裝箱內微弱的嘶吼聲。
“你沒事吧…”係統聲音很擔心,默默關注著宿主。
這是濰第二次“死亡”了,可奇怪的是——這次的呈書連一滴眼淚都沒有,確認了集裝箱內的情景後,抬腳就要往管理處大樓走。
可莫名的。她這副冷靜的麵孔比任
何一次痛哭都更讓人揪心。就連直播間觀眾們,也在感歎兩人命運多舛後,轉而擔心起呈書的狀態來。
“我沒事。”
丟下這句話的同時,呈書也返回了管理處大樓。
失去濰的她像是忘記了身上的傷痛,周身帶血渾身是傷,一步一步穿過大批圍觀群眾,冷漠又堅定地找了把斧頭,然後眾目睽睽之下將幸存者大樓的鎖打開了。
“你瘋了嗎?”最先跳腳的是離得近害怕變異的普通市民,他見疑似感染的幸存者們都脫離了束縛,嚇得一蹦三跳地到了人群外圍,說:“我看安全邦就不應該搞什麼喪屍求生綜藝,捧出了個瘋子進管理軍,連管理處都給炸了!”
“天啊,我們該不會沒有人保護了吧!”這次是低下異能者婦女:“外麵那麼危險,那麼多喪屍,我們該怎麼辦啊!”
“要求製裁□□者!”
有著這幾個無知市民帶節奏,周圍群眾不約而同地恐慌起來,意識到:即使將呈書逮捕了,也彌補不回第一安全邦失去高層,即將落寞的事實。
甚至還有人仗著呈書傷重,要上前拉拉扯扯,說要將她就地製裁。
幾乎在她放走幸存者的瞬間,人群就變得激動無措起來,他們站在廢墟上無助地互相擁擠,埋怨式地責怪管理軍,責怪電視台,責怪呈書…一副要靠嘴炮掀翻都市的激昂樣子。
“夠了!”一聲嚴厲的少年音響起。
與此同時,拉扯呈書的普通民眾瞬間倒地,口吐白沫。
他這番慘烈的模樣嚇退了不少人,在熙熙攘攘人群中形成一個名為恐慌的真空圈,正好給了呈書遊餘的空間,還有演講的舞台。
喝令群眾的是安神父。
他悲傷地看著呈書,點點了頭,以最高級管理軍的身份給足了呈書權限。
神父們都是結伴出行,能力相互牽製,所以安的能力和濰大致相同,不同的是——濰是探聽人心,安是感知情緒。所以他站在人群另一頭,能感知到呈書內心深處,在麵對濰的死亡時,鋪天蓋地宛如
海浪般的無盡悲傷。
情緒不能作假,呈書另有隱情。
所以即使安在麵對濰死亡結局時已經難受了,仍決定助呈書一臂之力提供舞台。